但是傅挽哪有這麼好心,能放任他再次暈過去。

她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一掐七爺的人中,看著他疼得眉頭一抖卻緊閉雙眼。傅挽也不惱,她伸出手,毫不猶豫地將他的眼皮撐開。

“別裝死,醒來看看真正的死人。”傅挽嘻嘻哈哈。

七爺眼皮一抖,被迫睜開眼。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鐘裕,沉默了片刻,喃喃自語道:“一定是做夢,一定是做夢,再睜開眼就好了。”

他想要閉上眼,但是傅挽死死撐著他的眼皮。

兩人僵持不下,僵持了足足幾分鐘,七爺被迫接受了這不是做夢而是撞鬼這件事。

“開心嗎?”傅挽圓溜溜的眼睛一轉,將七爺的衣領提起來,把他整個人丟到鍾裕面前,搓了搓手道:“這就叫做報應。”

七爺看著近在咫尺的鐘裕,臉色十分蒼白。

他半天想要說話都說不出來,最終總算是憋出了一句話,“建國後不許成精,也不許迷信,所以你是沒死是不是?”

鍾裕微微垂著眼看著他。

少年過於清瘦,臉色蒼白得過分,狹長漆黑的眸子惡意森森地看著地上的人,忽然輕笑了一聲,伸手落在七爺的腦袋上。

七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咔嚓一聲,七爺的眼睛猛地睜大,隨即開始翻眼白。

濃稠的血腥味兒飄散在空中。

“誰叫你找人殺我的?”鍾裕淡淡道。

七爺的喉嚨傳來咯咯的血泡冒出來的聲音,他下意識張了張嘴,“救命……”

傅挽輕笑了一聲,“沒有人來救你了。”

“是誰?”

“是……”七爺翻了翻白眼,試圖看向鍾裕,他渾身疼得在顫抖,“是姜總裁姜平的秘書跟我說的。”

鍾裕眨了眨眼,忽然殘酷地笑了一下。

“你還知道什麼?”

“你是姜家的私生子,但是……”七爺的喉嚨裡血泡咕嘟咕嘟往外冒,雙眼開始渙散,“但是……他們起初是想要把你接回去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要殺了你。”

鍾裕收回手,看了一眼紅白分明的手,眨眼的功夫雙手便恢復成之前乾淨的樣子。

“還有呢?”

“姜家似乎出現了什麼問題。”七爺察覺到捏破他腦袋的那隻手被收了回去,眼底終於冒出一絲貪婪的求生欲,他盯著教室的門口,“我真的只是聽從姜家的吩咐才會對你動手啊……咯咯,我……”

他剛側過身,想要往門口爬。

少年先一步走了過來,毫不猶豫地踩在了七爺的腦袋上。

咔嚓。

紅紅白白被爆開。

傅挽下意識收回目光,將放著音樂的耳機塞進了耳朵裡,哼著歌等著鍾裕將七爺的屍體收拾乾淨。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教室內又恢復成之前的樣子。

只有空氣中還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兒。

傅挽走到窗邊推開窗,風徐徐吹進來,連帶著最後的那點血腥味兒也徹底消失,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鍾裕。”傅挽看了他一眼。

少年慢吞吞地朝著她看過來,見她還不說話,便歪了歪腦袋道:“幫你升段位?”

傅挽搖了搖頭,語氣透著點無奈,“我想要幫你離開這裡的話,可能需要尋找一樣東西。但是我不太熟悉這裡,所以想要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