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輕笑了一聲,任由掌心的螢火蟲飛走,也不知是笑螢火蟲還是他。

兩人一直坐在這吹風吹到了後半夜才回去,傅挽第二天睡了個懶覺,起來便開始瘋狂批奏摺。這樣的日子又足足維持了好幾天,傅挽總算是又把奏摺的進度趕完了,她才稍稍得閒。

因為離開了皇宮的緣故,宋承和其黨羽的聯絡也變得密切了。

他們謀劃,月底的時候冒充廢帝趙嵐之餘黨刺殺趙苑之,到時候趙苑之一死,眾人便起義推翻趙家的統治,扶植宋承上位,開啟男女平等的朝代。

傅挽覺得想法是很好,但是一時之間不可能達到。

她一直等到了月底被刺殺的日子。

為了方便被刺殺,她還將身邊的內侍趕走了幾個,自己帶著兩個宮女去了宋承寢殿。她到的時候,宋承正坐在窗前分茶,見到傅挽來了,便端了一杯遞給傅挽。

傅挽喝了幾口,知道和上次的刨冰一樣加了料。

窗外鳥聲啾啾。

傅挽看了一眼窗外,冷箭如期而至,但是卻不是對著她,反倒是對著宋承。傅挽想不得其他,一把撲過去擋住了這一箭,尖銳的箭刺入傅挽的胸口,疼得她險些直接暈過去了。

宋承眸色晦暗地看著傅挽染血的長衫,看了一眼窗外,這才走過來抱起了傅挽。

他動作很輕地抱著傅挽,語氣溫和,“陛下,您對臣可真是好。”

傅挽疼得不想說話。

宋承伸手,握住了那根箭。就在傅挽覺得大事不好的時候,對方果然伸手用力,直接拔出了那根箭。

傅挽疼得眼前一黑,天昏地暗地暈了過去。

她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宋承。她看了宋承一眼,看了一眼四周,不動聲色道:“其餘人呢?”

“自然是都被關押起來了。”宋承回答她。

傅挽便冷著臉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宋承低笑,“陛下不是早就知道我與旁人聯絡麼?”他伸手將傅挽的被子蓋好,語氣溫和,神色風輕雲淡,“我這樣,既可以看看陛下是不是真的在意臣,也可以將陛下殺了,不是很好麼?”

“若是我沒看到那支箭呢?”傅挽盯著他。

宋承搖搖頭,“臣知道,臣會避開。”

傅挽心想,原來憨批竟然是自己,虧她還以為她將一切瞭如指掌。

“既然陛下待臣是真心的,那等臣登上皇位,臣將往日種種盡數還與陛下可好?”宋承鬆開手站起來,他穿著一身白衣,看起來溫柔極了。

“從從前的位置拉下來,折盡骨氣,成為囚奴。”宋承眸色漆黑,看人時目光冷漠得讓人害怕。

傅挽遲疑了片刻,才笑起來,“宋卿還真是不瞭解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