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唇角彎了彎,她覺得太陽穴簡直是要炸開了,整個人說話的語氣都是竭力剋制才不至於跑調,“至於這封摺子裡,可是諸位大多數人,與宋家結黨營私的證據啊。”

她語氣輕飄飄的,所有證據全都握在手裡,“宋家造反,諸位也要跟著反嗎?”傅挽垂著狹長鳳眼看著朝臣,語調微沉,“嗯?”

朝臣呼啦啦地跪了一地,“臣與宋氏劃清界限!”

“臣與宋氏劃清界限!”

“臣附議!”

“附議!”

……

一時之間,朝中絕大部分人都和宋家劃清界限了,剩下的一小撮也不敢說話。傅挽滿意地看著這樣折掉了宋氏的一部分人際關係網,剩下的,只需要她發兵掃平造反的黨羽了。

造反這樣的重罪,宋家即便是再強大鼎盛的家族,也會會連根拔起。

作為一個封建君主,傅挽覺得自己的作為絲毫沒有錯。

相反,她還做得很好。

但是如果從傅挽本身出發,其實花掉那麼多的人命換來中央集權,其實是件很殘忍的事情。即便如此,傅挽還是派軍前往南方,鎮壓反叛。

因為傅挽將宋家早就謀劃造反的事情昭告天下,原本南安郡王打的是郡主昏庸,殘害忠良的名號,但是傅挽拿出了證據來,南安郡王就變成了反賊。

反賊不得民心,想要造反都沒有民眾支援,更是被民眾排斥。

這樣一來,區區一支湖廣總督的幾萬將士,實在是打不過傅挽手裡的數十萬將士。也不過是幾個月的功夫,這件事就被徹底壓了下去,南安郡王也被押送入京。

與之同來的,還有宋氏不少人。

留在京都的宋承首當其衝,早在證據出來的第一日,便被傅挽直接下了詔獄。他原本還有和傅挽談判的資格,但是叛軍一倒臺,他就什麼資格都沒有了。

將宋承收進監獄的第一天,傅挽覺得心情還不錯。

將宋承收進監獄的第二天,傅挽開始繼續暴躁了,她忍不住地想要罵人,看到有人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就十分想要抽出刀或者劍,一刀一刀虐待死麵前的人。

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病了還是趙苑之病了。

但是她只能儘量讓自己身邊不要出現兇器,這樣才能稍微讓不受控制的自己安全一點。

嗯,是讓她不成為兇器的那種安全。

第二天傅挽就去了詔獄見宋承,按照原本的劇情,她現在是要把宋承帶進後宮了。其實之前的時候情節就可以脫控制,因為她現在是女主。

可是她和宋家之間的矛盾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宋家一開始想要的只是一個傀儡皇帝,但是趙苑之明顯不是,傅挽承了別人的身體,總不至於為了談戀愛把別人的人生過得憋屈至極。

宋家從一開始,要的就是權勢,甚至有可能是想要取而代之。

所以,傅挽必須幹掉宋家。

但是幹掉了宋家,很明顯,她和宋承之間便隔著千山萬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