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就被荊棘刺扎得一屁股跳了起來!

草!

是真的。

她艱難地捂著屁股緩了會兒,才開始打量四周和自己。小姑娘睡著之前穿著雪白的寬鬆睡衣,此時被荊棘鉤破了幾塊,雪白的小短腿上全是泥土,嫩生生的腳也赤足踩在地上。

至於四周,放眼往前,四周全都是黑得發亮的荊棘。

再往前,隱隱約約能看到高得直入雲霄的一排什麼。結合剛剛聽過的故事,傅挽知道,那是故事裡遮蓋掉全部光線的樹。

她哆哆嗦嗦地看了看四周,想要回頭。

可是回過頭去,卻只有綿延到看不到盡頭的荊棘。反倒是前面的樹,看起來不是那麼遠。她沒有遲疑,還是回頭走。

才走了一步,一根荊棘便刺穿了她的肩胛骨。

鮮血濃稠溫熱,帶著一股腥甜的誘惑味道。那藤蔓彷彿活了過來,在傅挽的肩頭咕嘟咕嘟喝血,傅挽嚇瘋了,二話不說將荊棘藤蔓扯出來。

她遲疑了片刻,轉過頭,朝著樹林的方向走去。

也就是這一瞬間,她這不大爭氣的腦子總算是得出了一個早就該得到的結論。住在這種地方的小王子,除了自家狗男人那個變態,還能有誰住得下去。

果然,她朝這個整個方向走,四周的荊棘並沒有阻止她。

她所過之處,荊棘自覺地退開,給她一條行走的道路。但是這路上碎石頭太多了,小姑娘軟嫩嫩的腳不多時就被劃破了,一點一點地往地上滲血。

一串一串小巧帶血的腳印通向森林,身後漆黑尖銳的荊棘小心翼翼匍匐在小姑娘的腳印上,試圖吮吸香甜的鮮血。

一直走到樹林裡,身後的荊棘在一瞬間便看不到了。

她四周都是樹,頭頂和四周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這還不算,腳底黏膩柔軟,冰涼刺骨。行走的時候,時不時會踩到什麼柔軟的活物。在視覺被消減的時候,觸覺和聽覺被無限放大,恐懼隨之而來。

傅挽走得整個人都是哆嗦的。

她不敢停,這裡是沼澤。她既然走進來了,卻沒有沉下去,那說明和剛剛一樣,只要她敢停留或者是回頭,她就會被毫不留情地殺掉。

傅挽憑著自覺,或者說是冥冥之中有人在指引她。

她也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時間,才走出那片漆黑的森林,在朦朧的黑暗裡看到了一個城堡的影子。

城堡內的窗子漏出明亮的暖黃燈火,還傳出悠揚的古典音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