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東王公冷笑一聲,“須蠡,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說完,便祭出本命法器,一劍劈向結界之內。傅挽連忙取出自己的七絃琴,臨空而奏,頓時之間,霜雪從九天之上簌簌而落。

只是席玉山上皆是岩漿,雪花在落下來之前便化為雨水,頓時澆下來。卻又在即將落在岩漿之上時,化為融融煙霧。

不過是眨眼之間,整個席玉山便被霧氣籠罩。

鋪天蓋地的霧氣籠罩住了席玉山麓方圓百里,雨絲夾雜著霜雪從四面八方鋪面而來。東王公手中的長劍一劍劈中須蠡,帶起巨大的餘波,鎮得整個人間界都跟著晃了晃。

但是這也不過是片刻之間的變化,隨即,須蠡大怒,無數根根鬚從山底的封印間隙伸出來。

那些肉須都是活物,張牙舞爪地衝著眾人而來。

所有人都下意識祭出靈力去劈斷朝著自己湧過來的肉須,但是,這肉須實在是太多了,簡直是無窮無盡。

傅挽手裡抱著七絃琴,根本分不出餘力斬掉四面八方朝著她湧過來的肉須。迫於無奈,她只能轉身朝著四處躲避,但是一邊要驅動法器一邊還要閃避,實在是有些左右支絀。

就在身後有一根肉須偷襲來的時候,傅挽剛剛截斷面前來的一根肉須。

現在閃開是來不及了,她手忙腳亂地要催生結界,卻因為靈力不足一下子沒施法成功。這時候,太皋手裡的青木劍呈現劈山之勢一劍劈開傅挽四周的所有肉須。

傅挽正要道謝,太皋便伸手將傅挽拉進了他的結界之中。

有了太皋的結界,傅挽總算是可以全心全意開始彈琴,調動天地之間的水源化為霜雪朝著席玉山而來。與此同時,席玉山的溫度也跟著開始下降。

原本濃稠鮮紅的岩漿漸漸變黑,整個席玉山雲蒸霞蔚。

但是須蠡的肉須卻還是源源不斷地伸出來,像是無窮無盡的毛髮,不斷生長。東王公手中長劍已經釘進了結界縫隙,但是須蠡卻並未消停,可見這樣的招式對他還是不夠用。

就在這時候,太皋道:“這結界能削弱對須蠡的攻擊,只能進去斬殺他。”

雖然結界也能壓制須蠡的法力,但是被壓制之下,須蠡依舊可以如此囂張。若是進去,這結界絕對是不可能容納他們所有人進去。

可見,一旦進去便是十分危險的。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看了看彼此。

東王公剛剛那一劍被須蠡生生彈回來,此時面色蒼白,唇邊帶著一絲血跡。若是讓他去,多半是留不住性命,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彼此之間來回睃巡。

就在東王公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太皋說話了。

“我去吧。”他走出來,看了看身後的傅挽,“若是我在一個時辰之內沒有出來,不必再等我。”

眾人稍微鬆了口氣,還是建議道:“不如一個時辰沒有出來,我們便派人進去尋你。”

太皋輕笑了一下,“進了這結界若是想要出來,就必須修為全無。我進去了,便不打算出來,何必浪費一個人進來尋我。”

聽到這話,眾人才想起來,晉源設下的結界確實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