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皋也不說話,只是站起來,踩著滿地的扶桑落葉朝著遠處走去,也不知道要去做什麼。傅挽遲疑了片刻,連忙找出一把銀釵子,將長髮鬆鬆綰起來,顧不得其他地赤足追了過去。

只見太皋走進一間宮殿,殿內佈置著極為精密的陣法。

傅挽一走進去,就發現這個陣法極為古怪。但是怎麼個古怪法,她又說不出來,畢竟原主的修為十分一般。太皋側目看了她一眼,手微微一抬,大門哐當一下關上了。

傅挽鼻尖都差點沒給撞掉。

她在外面等了很久,遲遲沒有等到太皋出來。

傅挽覺得那個陣法很古怪,像是有些危險。遲疑片刻,傅挽一把召出自己的七絃琴,對著大門一陣攻擊。但是這道大門是個很厲害的法器,十分倔強地對著傅挽一陣反擊。

“嘭!”

傅挽一下子被大門反噬的音攻震得險些吐血,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

這時候正是日落時分,這裡的天空被染成徹頭徹尾的橙紅色,天邊的扶桑樹枝葉遮天。傅挽沐浴在橙紅色的天光之下,看著大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

太皋仍舊穿著那身青衣,蒼白的臉上眼尾暈開紅意,唇被鮮血染紅,手裡的青木劍微微嗡鳴。

傅挽想要走過去,卻覺得十分睏倦。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站起來的時候,面前的太皋身子微微一晃,整個人倒了下去。傅挽的身體快過自己的腦子,下意識御風過去,伸手抱住了太皋。

男人緊閉雙眼,靈力紊亂。

傅挽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內,卻只見門內燃著灼魂燈,所有的陣法,竟然只是為了……

煉化他的魂魄,為他人所用!

傅挽不由自主地走過去,果然,那裡微弱到近乎沒有的殘魂,是管白的舊息。管白的魂魄就是傅挽的意識體,自然只能剩下那麼一點點少到沒有的殘魂。

他竟然是,想把自己的魂魄煉化,給管白補上去。

傅挽的手一抖,手裡的灼魂燈險些打碎。

好在她顫顫巍巍地把灼魂燈放了回去,由於她現在修為散盡,也沒有靈力給太皋轉過去,只能坐在這等著他好起來。

一直等到夜深,太皋才醒過來。

傅挽坐在燈下打瞌睡,察覺到他醒過來了,下意思道:“你如今都沒有修為了,還折騰什麼?”

太皋不說話,沉默片刻,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灼魂燈,開口道:“你在這養傷,我要出去一趟。”

“不行。”傅挽直接回絕。

但是對方直接站了起來,淡而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我只是交代,並不是詢問。”說完這句話,他撿起地上的青木劍,踩著夜色漸漸遠去。

灼魂燈還在燃著,只是這回,已經被加了一層結界,傅挽根本碰不到。

她深思了一會,撿起掉在了地上的銀釵子,看都沒看地將自己剛剛折騰散了的長髮綰起來,也慢悠悠地跑去找白鶴仙車。

好在那隻鶴還認識她,按著原路把她送了回去。

傅挽步行去了司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