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看著眼前的人,微微一笑,“好人壞人又有什麼關係,對於臣妾而言,陛下便是陛下。”

趙原支著下巴靜靜地看了傅挽一會,諷刺一笑,“話倒是說得好聽。”

傅挽伸手抓住趙原的手,湊到他身邊,低聲道:“陛下,臣妾說的是真的。”少女抬起一雙綠瑩瑩的眸子看著他,誠摯而嫵媚。

趙原看著少女明豔的臉,就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猛地別過眼。

他看向窗外,忽然出聲道:“深冬了,倒是打獵的好時候。”

傅挽不明所以。

“阿雀,明日,陪朕去上林苑打獵。”他垂下眼,淡淡地看著面前的少女。

傅挽不明白這個小瘋子又在想哪一齣,只是點頭道:“好。”

說完,他便轉身朝外走了。

傅挽一個人茫然地待在舞臺上,看著男人勁瘦的背影漸漸走遠,一直融入黑暗裡去。傅挽爬起來,對著鏡子把臉上的妝容卸掉了。

趙原順手賞賜了她很多布料,宮裡的侍女便幫傅挽拿去做成了衣裳。

閒來無事,傅挽開啟衣櫃,開始看自己的衣服。

原主肌膚雪白遠勝中原女子,最適合一身紅衣。傅挽挑了一件赤紅的長裙子,配著雪白繡著梅花的短襖穿,再披上一件紅色的披風,配上紅色的瑪瑙首飾,好看極了。

她決定,明天就穿這一套。

第二天。

傅挽還沒醒過來,便被身邊的侍女喊醒了,將她拉起來梳妝打扮。

因為衣裳首飾昨日就挑選好了,今日只消穿戴上去,上一個明豔活潑的妝容。傅挽是被鏡子裡的絕世美人驚醒的,她綠眸動人,烏黑的鬢髮透出淡青的色彩,插著明豔似血的瑪瑙簪釵。

老實說,紅配綠在美人身上,反而是最明亮鮮豔的色彩。

傅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早飯多吃了一個小包子。

不多時,趙原的人便過來接傅挽過去。傅挽坐上轎輦,跟著趙原一起出了皇城去了上林苑。

此時是深冬時節,上林苑積雪覆蓋,四處肅殺寒冷。她一掀開轎簾走出來,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幾乎沒有人能把目光從傅挽身上移開。

少女白衣紅裙,站在積雪中,有風吹過她的鬢角。

趙原的目光也深了幾分,只是淡淡地掃了傅挽一眼,便對傅挽招了招手。

傅挽看到趙原朝自己招手,頓時笑了起來,像是一朵半遮半掩的花乍然怒放。趙原卻抽出一支羽箭,張弓搭箭,對著遠處的靶子比了比。

傅挽提起裙襬,朝著趙原跑過來。

趙原卻忽然調轉箭頭的方向,對著傅挽的眉心,搭起了箭。

在場所有人內心都微微一滯,一時之間沒有人敢說話,只有傅挽低頭提著裙子,只是看著腳下的積雪向著趙原跑過來。

她笑得很開心,任誰也能看出來,她很喜歡趙原。

趙原的箭對著傅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手上,屏息看著他會不會射出去這一箭。但是,趙原冷淡而黑沉的眼裡沒有半分掙扎,他毫不猶豫地看著遠處的少女,似乎隨時就要射出去這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