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的美人有很多,舞跳得好的也有很多。但是,不怕他的,只有這麼一個。敢向他提出要求的,更是不存在。

不愧是齊王選出來的人,比之前旁人送來的美人有意思多了。

趙原眯著眼,慢悠悠地看著面前的少女翩翩起舞。

很快,她一支舞跳完了。

趙原對著臺上的少女招了招手,於是傅挽緩步朝著趙原走過去。湊近了些,傅挽才意識到,面前氣勢森冷威儀的男人年紀不大,尚未及冠。

還是個少年,難怪看著那樣蒼白羸弱。

趙原站了起來,伸手捏住了傅挽的下巴。

鸞娘是跳舞的異邦女子,所以身量算是高挑,趙原只比她高了半個頭。少年蒼白而陰鬱,這樣病態陰森地看著她,露出一點詭異的笑容,“叫什麼?”

傅挽眨了眨眼,面不改色,“鸞娘。”

“鸞娘……”趙原的眸色陰沉了三分,似笑非笑地鬆開手,跌坐回小榻上,淡淡道:“你這名字,實在是僭越。”

傅挽算是知道了,這又是要那砍頭來威脅她了。

怎麼像是個沒教養的熊孩子,傅挽想著,繼續道:“不如陛下親賜一個名字,這樣就不算僭越了。”

趙原皺起眉,神色暴躁駭人了三分。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傅挽,忽然唇邊勾起一絲冷笑,淡淡道:“朕給你親賜?”他眉眼之間滿是傲慢冷漠的神色,忽然變出一邊玩味的神色,“不如朕賜你去外面賞雪吧。”

傅挽:“……”

他自顧自道:“夜雪潔白清涼,秉燭而遊最是不錯。”

傅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正要說話,面前的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這身衣裳很襯梅園新開的紅梅花,不如便去那,一邊賞雪,一邊替朕採上一捧新開的紅梅花。”他說這話的時候,眸子裡是真的滿是興味,彷彿在思考著明天的紅梅花該有多好看。

傅挽真誠地建議道:“陛下,那您還不如直接賜我砍頭。”

死得比較直接。

這天氣,凍得死人好嗎?

趙原一本正經地解釋道:“直接砍頭有什麼意思?”他拍了拍手上的糕點渣滓,目光落在傅挽的臉上,“慢慢掙扎,才好玩。”

傅挽想了想,問道:“陛下喜歡看我掙扎?”

趙原點了點頭。

於是傅挽劈身走過去,一把掐住了趙原的脖子。

“護駕!”

“護駕啊!!”

宮內亂成了一團。

傅挽其實沒有用力,但是她這樣居高臨下地捏著趙原的脖子,怎麼看都十分有威脅力。她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垂眼看著趙原,也學著趙原似笑非笑的模樣道:“陛下,掙扎了。”

趙原原本帶著玩味的神色冷下來,一雙漆黑的眸子幽深暴躁地看著傅挽。

他唇邊溢位一點冷笑,“朕要你,凌遲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