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妙言的話一出,眾人全都看著她。

傅挽想拒絕都拒絕不掉,只好握著自己的糖葫蘆,慢吞吞地跟在林獻身後。

兩人走了有點遠,傅挽才小小聲道:“哥哥。”

林獻沒有回答她。

傅挽只好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道:“哥哥?”

林獻頓下腳步,回頭看向面前的少女。她有點遲疑地看著他,像是心虛似的。

“寧寧不喜歡,便不要吃了。”林獻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傅挽手裡的糖葫蘆上,然後身後,想要接過來。

傅挽握緊了糖葫蘆,磨磨蹭蹭道:“但是浪費糧食總歸是不對的。”

林獻簡直要被傅挽氣笑了,拂袖轉身,大步向前走去,“你若是覺得我礙著你和崔妙言了,我走便是。”

傅挽有些懵逼,這人是吃醋吃著,把自己給弄生氣了嗎?

她遲疑了一會,還是小步跑了過去,站在林獻身前伸手攔住了他,“哥哥,我沒有!”

林獻的目光稍有緩和,只是安靜地看著面前的少女,忽然緩緩道:“你不是說,你的婚事由父親做主,嫁給崔妙言便是極好的麼?”他說完,沉默了片刻,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得有些莫名,心內不免古怪,補充道:“故而才一而再幫崔妙言說話,我這個兄長,倒是成了礙著你們的人了。”

說起來,他這番話簡直不像是他會說出來的。

林獻慣來沉默深沉,情緒從不輕易外露。幾乎是很少,有他會一口氣說這麼多,且還帶著情緒的話說出口。

傅挽一時之間也有些意外,意外完,心頭便生出一點無端的喜悅來。

她咬了咬唇,“我不是……”

但是總不能解釋,她就是故意讓他吃醋,試探他吧。林獻可不知道,她知道他不是她的親兄長。

這樣想著,傅挽一時之間解釋不出來。

林獻冷笑,只是撇過臉。

只是笑自己愚蠢,明明只是簡沛寧名義上的哥哥,做什麼要與她靠得這樣近……到現在,幾乎是可恥地喜歡上他的“妹妹”。

簡沛寧只當他是哥哥,他該收起那般骯髒彆扭的情感。

她只是他的妹妹。

不是她對崔妙言好錯了,是他對她動心錯了。

林獻閉了閉眼,將胸中翻湧的情按捺下去。再睜開眼時,目光冷淡清冽,近乎是冷漠地看著面前的少女。

要怎麼破除對她的喜歡……

自然是,毀掉。

沒有人不會喜歡上什麼東西,但是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喜歡是一種多餘的軟肋。他從來不允許自己喜歡什麼。如果是小動物,他就殺死,虐待,看它狂躁地攻擊他,他就會收起那一絲喜歡。如果是好吃的飯菜,他就會下不至於死的劑量的毒藥,讓那個廚子被砍頭。

這樣,他就不用再惦記什麼了。

他垂眼看著面前的少女,緩緩思考,要怎麼毀掉她,讓她變得不再那麼美好可愛,讓他忍不住……惦記。

傅挽不知道變態的想法,所以不知道林獻的想法。

她踮起腳,有些苦惱地看著面前的林獻。

所實話,不讓狗男人醋一波,她是絕對不可能收手的!畢竟,他想把她給嫁給崔妙言。

但是,他目前好像生氣了。

有點想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