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沈流安只想著走個形式,畢竟之前這個被她退婚的王爺連臉都沒露,只是沒想到這次不僅露臉還嘲諷她。重要的是她還反駁不了。

“喵,真是不太懂,為什麼這女人的腦回路。”在王爺的懷裡換了個更舒坦的姿勢,蘇千年甚至想搞點瓜子來磕,吃瓜必備啊欸!可惜了,也不知道貓的牙齒好不好磕瓜子。

這一會兒,蘇千年的思維已經散發出去了。

等她回過神來,就看見王爺端坐在書桌前寫著什麼。

她悄咪咪地把自己的貓頭蹭了過去。上面是他昨天寫的字。

【嘉至十一年六月二十六日,長安街紅衣館門前一女子被凌辱而死,後其母撞死門前。擾亂人心,至恐慌,勒令閉門不開!】

他提起筆在其後加了兩句,“沈流安,退婚……”

“喵。”蘇千年叫了一聲。

“你倒是給王爺配上那個什麼貓語翻譯器啊!這樣沒辦法溝通真的是令人煩躁啊!”蘇千年晃著貓身嘆了一口氣。

王爺被她逗笑了,用手指頭捅了捅她的腦袋瓜:“這是怎麼了?還這麼憂愁呢?”

蘇千年瞅了他一眼:“還不是跟你有關。要怎麼才能讓你聽懂我說的話呢?”

王爺自然聽不懂,他只是熟練地用筆敲了敲蘇千年的腦袋,被蘇千年嫌棄地一巴掌揮開。

但她的眼睛落到了他手中的毛筆上。她看了看自己的毛爪子,又看了看毛筆。心裡慢慢浮現出一個想法。

“我看你還是拉倒吧!”功德令出口道。

然而不到一個時辰,她在渾身墨跡中就放棄了,像一塊莫得感情的貓肉,被王爺叫來的人拖去洗澡。

“我也太難了吧!”蘇千年躺在為她特製的澡盆裡,感受著身上按摩適當的手。不由得發出一句感慨!

“欸?又要出門了?”洗過澡的蘇千年本來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沉睡。這會兒感覺床晃的厲害,還以為是要地震了,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王爺抱著在馬車上了。

“他可能想去驗證一些事情吧。反正你跟著就行唄。”功德令道。

晃動的馬車停下了,蘇千年也被晃的清醒了,她從王爺的腿上往外看去。這會兒正是日暮交替的時候。晚霞暈染的天空像面前木雕廊柱後女孩子的小衫一樣。

重重疊疊,半遮半掩,又極具魅力,讓人忍不住想要探求。

門頭的牌匾上,寫著‘紅衣館’。

這是那個地方。蘇千年腦海中印出了王爺寫的文字。筆墨潤澤,一氣呵成!而今天,正是六月二十六日!

這是是繁華的銷金窟,夜幕的到來才撩開了它的真面目,它的嫵媚多情,它的繁華盛景。

“既然知道結果,那他來這裡是想幹嘛呢?驗證真相?有這必要嗎?”蘇千年從王爺的腿上直起身子。話說這些小姐姐都很好看啊。

果然不多一會兒,一個狼狽的女子在一個老婦的攙扶下被推攘了出來。

二人被眾人推擠,搖搖擺擺地沒有東西可以依靠,只緊緊地互相抱著。

一個濃妝豔抹的婦人走了過來,指著狼狽的二人道:“她既然被賣進來了,那合該是我的人。我的人我想怎麼對她就怎麼對她!怎麼?想帶她走?可以!有錢嗎?有錢你就可以把她贖回去。當初她是我五兩銀子買來的,這姿色怎麼說也能給我賺個幾百兩。我也不要多了,一口價,一百兩。你掏的出來,你女兒就跟你走!”

狼狽女子的淚一下流了出來,她攥著旁邊婦人的手,顫聲叫了句:“娘~”二人不再言語,只默默流淚。

“真黑啊!這樣的生活實在太苦了。”看熱鬧的蘇千年道。再去看那些漂亮的小姐姐,蘇千年突然沒了之前的欣賞之心。王爺則是默不作聲,靜靜盯著面前的一幕。

二人瑟瑟發抖,跪地求饒:“求求您,饒了我們吧。饒了我們吧,我們願意去當雜役賺錢還您,求求您了。”

那婦人卻是不再說話,對付這些人她太有經驗了,偷跑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給過錢的人就是她的人,她怎麼做都可以。她退後了兩步,左手一揮,身後上前了幾位壯漢,逼近了二人。

女子和婦人的臉上佈滿了哀嘁,她們的目光也不再有請求,而是熄滅了燈光一樣,一片死寂。

“唉――”蘇千年晃著貓腦袋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