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術笛站起身來,對公主抱了抱拳:“公主恕罪,屬下昨日貪杯醉酒,誤了公事。”說完一撩衣袍,竟是跪下了。

福玉公主虛扶阻攔,“無甚大礙,昨日已有人替了你的巡邏。”

術笛低著頭,眼中思潮湧動。居然一把抓住福玉公主虛扶的手。

蘇千年看了這個動作,眉眼一肅,當即就要走上前去分開那握在一起的兩雙手。

卻不想,這個動作被太后安排看著福玉公主長大的趙嬤嬤看在眼裡,可真是捅了簍子了。

模樣狠歷的趙嬤嬤一見這動作,眼角一拉,嘴角下壓,眉頭一皺。

大喝一聲:“放肆!膽敢以下犯上!!公主金枝也是你能碰的?!”話落上前狠狠一巴掌打在術笛的手上。

蘇千年沒忍住笑了,哎呦呦,瞅瞅!這可憐見的。專門練習過怎麼打人疼,怎麼打人不疼,怎麼打人顯得疼實際上卻不疼等等一系列問題的趙嬤嬤,認真打起人來,那可不是一般的疼。

你想借木笛的身體和福玉接觸?盜取天福氣運?真是~怎麼說呢?愚蠢!

蘇千年是真笑了,她微微歪頭問功德令,“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哦不對,他不是‘人’。

功德令不想看那東西犯蠢的樣子:“也,也許吧。”

術笛也被這一巴掌打懵了,他看起來有點不可置信自己被打的樣子,眼神都有些發愣。發現四周尚未離開的圍觀群眾對著他指指點點,他猛然一驚,像是想起了什麼,像被毒蜂蟄了手一樣放開了福玉公主的手。

被木笛突然握住手的福玉公主,也是一臉的茫然,她看向術笛的眼神帶上了深深的疑惑。這是要做什麼?

她這麼一看卻發現出些許不同來,木笛看著似乎與往日不太一樣,眉宇神情,都多了幾分從容平淡。因為平日的低眉順眼隱藏起來的五官似乎一瞬間生動起來。

有點,有點好看?

這樣的想法剛一生出來,就被趙嬤嬤那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沒了。

蘇千年突然出聲:“算了算了,讓這位大哥歇著去吧!我們去吃飯吧。”我倒是看看你這個東西打算怎麼作妖。

福玉公主本來就是讓人喊蘇千年吃飯的,結果撞到術笛這樣狼狽地躺在她門前,她不介意福玉自己更不會追究,畢竟術笛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情分上,福玉還是偏向術笛這邊的。

術笛也就順勢離開了,離開時的步伐看著有些僵硬。

蘇千年被丫環梳洗過後,蹭上了福玉公主華麗豐富的早點,吃的甚是滿足。

而那邊回去的術笛,正懊惱著。 明明在他的計劃裡,他可以很快奪取術笛的意志,熟悉他的記憶,並能成功地取代術笛,利用他的身份靠近公主,靠近皇帝,謀求氣運。

卻不想,這第一步就出了差錯,原本應該無人打擾的奪取過程偏偏暴露在了眾人之下,導致他來不及做出融合記憶這樣的事,貌似做了些什麼不符合身份的舉動,只希望不會有什麼影響。

他萬萬沒有想到,導致他如此的罪魁禍首,剛剛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因為睜眼看見公主太激動而忽略了其他人。

這個罪魁禍首&蘇千年此刻正和福玉公主在蓮花池邊,半倚在軟榻上,當真是好不愜意!

蘇千年半眯著眼睛,聲音飄忽不定,帶著些許誘導,“小公主~今天有沒有發現了什麼不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