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舞臺,夏雲黎獨自一人躲在臨時搭建的化妝間裡。

這一次的直播節目畢竟是出於慈善的緣故,裝置都是臨時搭建的,看起來有些簡陋。

處在房間裡,夏雲黎的耳邊還能夠聽到外面觀眾喧鬧不止的聲討聲音。

她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好在暫時已經沒人會來打擾她。

“師傅,您能幫幫我嗎?”

她在椅子上癱坐了不知道有多久,腦子裡閃過一個又一個可能發生的慘痛畫面。

整個人一副無力的模樣,她撥通了自己名義上的師傅李玉泉的電話。

她一開口說話的聲音已經平靜了許多,但仍舊帶著隱隱的顫音。

“你先仔細聽好,我和你講一下這塊石板的來歷。”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李玉泉老爺子平和舒緩的聲音。

他刻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從容,為著就是安撫夏雲黎激動的情緒。

“這塊石板是源自於蘇美爾人文明,也被稱作釘箭頭文字,刻在石頭或泥板上,,,,”

夏雲黎把手機的聽筒,緊貼在自己的耳朵邊上,生怕遺漏了任何一個字。

那模樣看起來實在是有些狼狽,和她一貫在大眾眼前表現出來的優雅靈動氣質截然不同。

此刻,她的心裡感到十分的驚恐。

這一份驚恐不僅僅是因為群眾們對自己的聲討,更多是因為那個神秘的女人。

即便是夏雲黎對那個女人只是一面之緣,知道的關於她的資訊少之又少。

但她本能地覺著,這個叫做司徒瓊音的女人,使他完全不可觸及的存在。

她想不清楚,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明海市。

就如同從天而降一般,絲毫沒有任何的預兆。

就像是這一場慈善節目一般,來得十分的突然。

“夏姐,我們得返場了,再拖下去就要停播了。”

突然,化妝間的門被人突然地開啟,一個冒冒失失的新人場務直接闖了進來。

他看著夏雲黎一副憔悴的模樣,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的驚訝。

一隻握著門把的手,瞬間僵直不動,看起來就像是整個人直接和門連在了一起。

“好的,我知道了。”

夏雲黎衝著闖入的人擠出了一個艱難的笑臉,聲音聽起來卻又那麼一絲冷漠。

這是她在十分刻意地隱藏自己的情緒,一切需要做的自然。

雖然,這一刻她還有些做不到。

夏雲黎拿起一邊化妝臺上的一瓶礦泉水,衝著自己的喉嚨灌了下去。

就像是剛剛從沙漠裡走出來的倖存者,她想接著這種刺激,讓頭腦清醒一點。

“師傅,我知道了。”

她對著手機話筒說道,語氣聽起來是那種不自然的輕鬆。

“滴~”

夏雲黎沒有等電話另一端師傅的回話,直接結束通話了手機。

她聽到電話的裡傳出的李玉泉關切詢問的聲音,心裡又生出了一絲的愧疚。

她不希望李玉泉因為自己的問題,搞得晚節不保。

這要是放在平時,她絕對不會這樣做。

但此時此刻她變得有些不太能夠控制好自己的行為。

她做了幾個緩慢的深呼吸,才勉強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