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溫兄是想……?”

“先試試水深淺,看看這個門姑娘到底知道多少事情。”溫陳漫不經心道。

“那她若是不認識那玉牌呢?”韓日山微微皺眉道。

溫陳聞言深吸口氣,“那就說明我猜錯了,青州比我想象的還要危險,我們得趕緊撤。”

有時候孤注一擲的人比老謀深算者更為可怕,假如袁青山真的是狗膽包天,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對皇位產生了覬覦,那自己現在撞破他的計劃,無疑是替此人敲響了警鐘,保不齊這老小子見計劃敗露來個魚死網破!

二人正說著,卻見樓梯口上來一人,卻是臉頰上有一個清晰手掌印的月離,只見她小布低頭來到溫陳面前,眼眶含淚,顫抖著將剛才三人贏走的銀票雙手交還。

“二位公子,奴家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二位公子見諒,門姑娘請二位到後院廂房一敘……”

溫陳嘴角微微勾起,輕輕點了點桌子看向韓日山,指著三樓的方向。

“明白!”韓日山應了一聲,手指放進嘴裡,再次吹起口哨。

籲——

只是片刻,樓上便響起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個赤條條的漢子魚貫而出,端端正正站在門外,有的連健壯挺拔的小鳥都沒來得及遮住。

“穿好衣服,去後院!”韓日山一聲令下。

“諾!”

溫陳起身隨意撣了撣衣服,朝著月離笑道,“還請姑娘帶路!”

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時刻防止他人給自己下套!

好在金甲龍騎在觀察過回春樓周邊的情況後,並沒有發現有伏兵隱藏。

溫陳跟著月離穿過回春樓的後門走廊,去到後邊幾棟獨門小院中的一間,院子中坐著一名大約三十來歲的年輕女子,中等體態,容貌看上去很是尋常,不過倒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親近感,手裡緊緊握著腰牌,看到溫陳後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先下去,今日回春樓閉門謝客,不得有任何人進入。”女子看著月離低聲吩咐道。

“是,姑娘。”月離欠了欠身,將溫陳帶進院中,自己低頭關上小門走了出去。

見外人離開,女子忽然單膝跪地,對著溫陳抱拳道。

“卑職門渭南見過大人!”

溫陳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門姑娘來青州幾年了?”

“回稟大人,卑職八歲同大兄入青州,如今已有二十三年!”

“嗯……”溫陳似是隨意坐在一旁,從門渭南手裡拿過腰牌。

二十三年前,應該是袁青山剛上任鹿城太守時,門家兄妹便到了此處。

“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主上派來的使者!”門渭南恭敬道。

溫陳嗤笑一聲,“我叫溫陳,是陛下派往青州徹查賑災物資去向的欽差御史!”

“什麼?你就是溫陳?!”門渭南大驚失色,猛的站了起來,看向對方的目光中充滿了忌憚與不安。

“跪下!我讓你站起來了嗎?”溫陳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