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人此話當真?”雪琴驚喜道。

“那是自然。”溫陳微微頷首,“只不過本官需要借用你薛家商號的商隊與人脈,到時候得利,你我按勞分配,本官絕不會虧待雪琴姑娘的!”

“咳咳!”被晾在一旁許久的薛鼎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他可是薛家商號真真正正的一把手,女兒雪琴更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溫陳這番舉動,屬實讓他面子上有點過不去。

“怎麼,薛先生有話要說?”溫陳收起笑容看向薛鼎。

“溫大人,小女年紀尚輕,經驗不足,做生意這件事,還是草民在行一些,不如我們先把正事聊完,等事情瞭解,日後我薛家商號任憑溫大人調遣吩咐!”

“嗯,說的有道理……”溫陳再次拿起剛才薛鼎交給他的“證據”,開口問道,“對於這些,薛先生還有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沒有了,草民蒐集到的證據都在溫大人手裡了!”薛鼎恭敬道。

“好好好……”溫陳長長嘆了口氣,在幾人驚訝的眼神中,提起茶壺,將那疊厚厚的紙張塞進火爐中,橙紅色的火焰立馬將其包裹,轉眼間,“證據”便化為灰燼。

“韓,薛先生這是壓根就沒想活呀,拉出去砍了吧,記住,要當街砍,讓所有人都看見!”

“諾!”韓日山應了一聲。

跪著的薛鼎父女頓時臉色大變,“溫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呀?草民好心前來給你送證據,你為什麼要殺草民?”

“韓,告訴他為什麼。”溫陳低頭吹著滾燙的茶水,指了指薛鼎。

韓日山一愣,顯然沒想到這活兒落到了自己頭上,好在這幾年在鎮國司也不是白待的,正色開口道,“罪民薛鼎,在欽差御史溫大人面前妄議朝政,詆譭陛下對青州災情的決策,罪大惡極,當斬立決!”

薛鼎臉色煞白,這不就是赤裸裸的栽贓陷害嗎?自己何曾說過這種話?

“草民冤枉啊!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溫大人就不怕惹了眾怒嗎?!”

“眾怒?”溫陳冷哼一聲,“袁青山有青州百姓護著,本官現在動不了他,可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本官想殺就殺,你看看一會兒砍你腦袋的時候,百姓是信我還是信你?!”

“琴兒,你都聽到了,你看看這溫大人說的是什麼話?你可要替為父作證啊!”薛鼎神情慌亂抓住雪琴的肩膀。

雪琴咬了咬牙,看向溫陳,“溫大人,可否再給父親一個機會……”

“本官看在你的面子上,從進門到剛才已經給過他兩次機會了,雪琴姑娘若是還要求情,一會兒便跟著你的父親一起走吧,你薛家商號不是隻有你們二人會做生意!”溫陳面無表情道。

雪琴這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剛才溫陳和自己談生意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讓自己取代父親的心思,所以才會和自己表露那麼多計劃與想法。

當溫陳問出父親有沒有需要補充的事情時,便是在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奈何父親鬼迷心竅仍然覺得他能糊弄過去,這才讓溫陳徹底下了殺心!

“溫大人,草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薛鼎睚眥欲裂,高聲質問道。

溫陳臉上閃現一絲不耐煩,正要催促韓日山動手,卻聽一旁雪琴輕輕開口道:

“爹,為了我薛家商號百年來的基業,你還是交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