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冷冽的劍氣突然以來,再次緩過神來的雪琴卻發現那柄寶劍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殺她!”

“殺她媽的!!”

小黑豆一旁攥著兩個小拳頭催促拿劍的溫陳。

“你要殺我?”雪琴聲音微微顫抖。

溫陳淡淡看了她一眼,“知不知道見此劍如見陛下,跪下說話。”

雪琴愣了下神,望了望不遠處依舊保持跪坐姿勢的無頭屍體,嚥了口吐沫,最終還是輕輕跪了下去。

“溫大人,說吧,你如何才能放小女子一馬?”

溫陳微微一笑,“是挺聰明,知道我要和你談條件,但也沒那麼聰明,竟然沒有主動提出保命的條件……”

雪琴咬了咬嘴唇,“小女子願交出薛家商號在懷遠縣的一切生意,換取一條活路。”

“看來姑娘確實是不太想活呀!”溫陳微微嘆了口氣,緩緩舉起寶劍,佯裝要砍下去。

雪琴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趕忙往後撤了半個身位,“溫大人,這真的是小女子目前能給出最大的誠意了!”

嗡——

寶劍揮下,斬斷幾縷青絲,卻在馬上要接觸到雪琴脖子前停了下來。

“薛鼎是你什麼人?”溫陳開口問道。

雪琴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是……是家父。”

溫陳聞言,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朝身後揮了揮手,韓日山立馬將扔在地上的刀鞘雙手拿了過來。

“很好,帶我們去找他。”

溫陳說著,將尚方斬馬劍收了回去。

“父親如今不在這裡。”雪琴低頭道。

“我知道,你爹應該是和青州牧袁青山在一起,告訴他我要見他一面。”溫陳隨口說道。

一旁站著的宣陽一聽這話,立馬動身過來,拽著溫陳的耳朵拉到角落,“好你個狗奴才,我爹你還沒見,現在卻要見她爹,還敢說你不是看上這小狐狸精了?”

溫陳無奈搖搖頭,“你知道薛鼎是什麼人嗎?”

“她爹!能主持她婚姻大事的人!”小黑豆指著雪琴憤憤不平道。

“廢話!薛鼎是當今薛家商號的主事人,而薛家商號是大盛九州最有實力的五家商號之一,他們的商隊有著大盛以及周邊各國的通行文書,可以將生意做到很遠的地方去!”溫陳解釋道。

“那又怎樣?你不就是看人家有錢,想勾搭他女兒嗎?我爹比他們有錢!”小黑豆噘嘴道。

溫陳嘆了口氣,“平北王的錢是死的,薛鼎的錢是活的,如果薛家商號參與了青州官員貪腐這件事,我正好可以藉此抓住他們的把柄,為自己所用!”

在進縣衙前,他看到門口發糧胖子背後那面寫有“薛”字的大旗,便有了些許猜測,剛才正好在雪琴那裡得到了證實,這娘們果然和薛鼎有聯絡。

當初小皇帝挑選豫州採礦商名單時,薛鼎也是她考慮的人選之一,只不過薛家商號做的是往來貿易的生意,對於採礦這一門還從未涉足,所以最後沒有入圍最終名單。

小黑豆皺了皺眉,“薛家如果勾結青州的官員貪贓枉法,不是應該通通砍頭嗎?憑什麼留著他們?”

溫陳深吸口氣,“有些時候殺人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砍頭也只是爭奪利益的一種手段,可是如果薛家能為我們帶來更大的利益,那他們犯下的錯誤倒是可以不再深究……”

說罷,也不管宣陽聽沒聽明白,轉身徑直走向還跪在地上不敢有絲毫動作的陸治面前。

“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