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日山輕蔑瞥了他一眼,“俺是鎮國司正六品親軍都指揮使司,論官職比你大,你該給俺跪下!”

一旁溫陳意外的看向他,“升官了?”

鎮國司親軍都指揮使司說白了就是鎮國司的百戶,比起先前的百戶確實官升了一級,正好壓住這七品縣令。

韓日山憨笑一聲,“臨走前剛接到的任命。”

見二人私下聊天,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何歷堂再次拍響驚堂木,“一派胡言,鎮國司的人怎麼會跑到本官的懷遠縣?你的官印呢?你的公辦文書呢?拿出來給本官看看!”

要說鎮國衛這名頭還真是把他給唬住了,但何歷堂卻從來沒聽說過鎮國衛辦案,身邊還會帶著女眷,可凡事還是謹慎為妙,於是乎便決定出言試探。

“不給。”韓日山抱著胳膊回應道。

一聽這話,何歷堂當即放下心來,表情漸漸變得放鬆,“爾等刁民,竟敢冒充朝廷命官,按我大盛律法,當夷三族,來人,給本官將他們拿下!”

他忽然變得如此大膽,就是因為看到外面的縣軍已經到位,難道這幫刁民再厲害,還能一打一百不成?

溫陳聽著身後腳步聲響起,嘴角微微上揚。

“下官陸治見過何大人!”一披甲男子走進大堂,朝著上方的何歷堂躬身一拜。

何歷堂看到來人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陸縣尉,這三個刁民先前無辜毆打本官愛子,之後大鬧公堂,對我縣衙中公職人員大打出手,如今又膽敢冒充我大盛朝廷命官,本官命你立即將三人拿下,送入大牢,待本官請示州牧大人後,當街問斬!”

陸治看了看三人,又看看上方的何歷堂,有些為難道,“何大人,這三人的供詞呢?有證據,下官才好辦事呀……”

一旁溫陳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原以為這懷遠縣的官員都是蛇鼠一窩,相互包庇,沒想到這個陸治還有點良心,知道向何歷堂要證據。

何歷堂面帶不悅,要是放到以往,這陸治敢質疑自己,他早破口大罵了,只是如今自己還有求於人,不能這這麼多人面前不給陸治面子。

微微皺了皺眉,看向堂下坐在椅子上撫摸白兔的雪琴,“雪琴小姐,今日犬子陪你外出遊玩,你可看到這三人毆打犬子了嗎?”

雪琴面帶微笑,輕輕點頭,“看到了。”

何歷堂十分滿意,繼續問道,“那雪琴小姐剛才看沒看到那小黑妞對本官的手下大打出手?”

“也看到了。”

“那傻大個冒充朝廷命官的話,想必雪琴姑娘也聽到了吧?”何歷堂胸有成竹道。

不想那雪琴抬了抬手,“這可不一定,小女子可沒那等本事未卜先知,三位是不是朝廷派來的,小女子說了不算。”

“你……!”何歷堂表情微怒,但想起之前上官的囑咐後,還是壓下心頭怒意,冷聲朝著縣尉陸治吩咐道,“如今有雪琴姑娘作為人證,前兩項罪名也足夠本官將這三個刁民下獄,待冒充朝廷命官的事情查明真相後,數罪併罰,聽懂了嗎陸縣尉?!”

陸治苦笑一聲,“大人,一人之言不足以為他人定罪,這不符合我大盛律法,要不大人還是多審審,待三人認罪後,下官好辦事!”

啪——

何歷堂拍案而起,怒氣衝衝瞪著陸治,“在這懷遠縣,本官的話就是律法!再不照辦,立馬脫了這身衣服滾回去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