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本官!”徐友忠挺直腰桿一本正經道。

“咱家在外面聽說,徐大人對咱家不滿,想要查查咱家的底?”

“哼,溫公公怕了?”徐友忠反問一句。

溫陳裝作為難的點了點頭,“確實有些擔心,徐大人辦案神勇之威名,咱家也有所耳聞,七年前的青書案就是徐大人辦的吧?咱家可不想落得和那幫逆賊一個下場,到時候還請徐大人手下留情吶!”

原本面色坦然的徐友忠,聽到“青書案”三個字忽然身軀一震,表情變得不自然起來。

此案乃是先帝后宮傳出的一本寫有謗君辱臣之妖言的書籍所引起的,影響惡劣牽連甚廣,先前朝中不少大臣因為此事被流放邊疆,下場悽慘。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乃是前東廠廠公魏成為了剷除異己所用的手段,當時的徐友忠因為有事相求,所以督辦此案時,聽從魏成的吩咐,捏造了不少虛假證據,幫助魏成殘害忠良。

本以為魏成一死,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沒想到如今又被溫陳牽扯了出來,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崔韋疑惑看著臉色煞白的徐友忠,“徐大人,你倒是說話呀!”

徐友忠臉上強行擠出一抹笑容,忽然轉身,朝著敬仁帝拱了拱手,“陛下,微臣忽感身體不適,告老還鄉一事,還請陛下容微臣再定奪定奪,微臣先行退下了。”

“去吧。”小皇帝隨意擺了擺手,饒有興趣的看了溫陳一眼。

三言兩語便幫朕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真有你的呀!

見主角都已離開,崔韋這個做說客的,處境便顯得十分尷尬,有些怨氣的瞪了溫陳一眼,隨後也朝著敬仁帝告辭準備離開。

“崔大人請留步。”溫陳忽然在背後開口。

崔韋回頭,面色不善的盯著溫陳,“姓溫的,別人怕你,老夫可不怕你,有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儘管使出來!”

溫陳搖頭笑笑,“咱家只是想提醒崔大人,東廠的番役最近在外城教坊司附近發現了崔大人孫子的蹤跡,該怎麼做,崔大人自己思量。”

崔韋聽後臉色一變,東廠番子向來無孔不入,溫陳這話若是真的,自己回去可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小混蛋,可若是假的,那便說明溫陳已經盯上了自己的家人,以此來威脅自己!

“溫公公,以你的地位,應該不會對孩子出手吧?”

溫陳聽著這略微慫了的語調,輕笑一聲,“咱家可是正人君子,怎麼會幹如此下作之事?只不過是心血來潮關愛一番我大盛下一代的花朵而已,崔大人不要多心!”

崔韋臉色陰沉,根本拿不準對方的話裡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告辭!”

看崔韋離開後,敬仁帝有些疑惑的望向溫陳,“朕記得,那崔小寶也才十二三歲,他真去了教坊司?”

溫陳搖搖頭,“微臣該忙的事情還忙不過來呢,哪有閒工夫搭理他,只不過那小子今天欺負瞭如意,微臣替如意找找場子罷了。”

不用想,以崔韋這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應該,勢必要把這件事查清楚,崔小寶今天這頓毒打是少不了了。

小皇帝無奈搖了搖頭,“你也真是的,孩子都不放過。”

說著,目光移動到乖巧的如意身上,揚起笑臉,“你就是溫陳的乾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