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雲風縮回腦袋。

雲雪深站了一會,等視線適應了才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首先他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貼著牆放置的櫥櫃,上面擺放一張銅鏡,上面覆滿了灰塵和蜘蛛網,想來方才他在屋頂上看到的亮光就是這個銅鏡反射出去的。

雲雪深上前將銅鏡上的灰塵擦去,陽光落在上面,一束光束經由它反射落在別處,順著看過去,又是另一面銅鏡,依次將前後六面銅鏡擦乾淨,光線在屋內來回折射,整個空間光線大亮。

這裡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周圍沒有窗戶沒有門,空間不大,長寬不過約二丈。

他向裡面走去,走了沒有幾步就定住了。

房間的另一端擺放著兩張扶手椅,捱得極近,上面端坐著兩個人。

不,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兩個已經故去很久,是剩下一副骨架,從他們的風化破碎的衣服布料,依稀能辨別出是一男一女。

“雪深不知兩位前輩長眠於此,驚擾之處,還請兩位見諒。”說著雲雪深上前幾步,對著扶手椅上面坐著的兩個人,跪下規規矩矩磕了三個響頭。

抬頭起身時,卻看到面前坐著的兩位前輩右手指骨和左手緊緊交握著,兩隻手中間,合力握著一把劍,劍尖抵在地上,劍身也被灰塵籠罩,暗淡無光。

雲雪深剛起身,就聽見頭上又傳來雲風的聲音:“哥,你在幹什麼?”

雲風大半個身子都探了進來:“哥,你剛才為什麼要下跪啊?”

還沒等他回答,雲風就跳了進來,隨即,雲雨揪著青玄也跳進屋裡。

“大哥二哥,你們在玩什麼?”雲雨滿臉好奇湊過來,見椅子上的兩架枯骨,忍不住伸手去摸。

“雲雨不可!”雲雪深攔住弟弟,道:“兩位前輩長眠於此,我們進來就已經是叨擾了,不可再侵犯他們遺骨。”

“哦——”雲雨乖乖點頭。

“青玄,他的病是怎麼回事?”他醒來的這段時間也聽他們說了雲雨的情況,但對於這種問題,他也只能問青玄了。

“我剛才給他拿了脈了,脈象平穩,氣血通暢,什麼毛病都沒有。”青玄邊說著,仰著下巴從雲雨手裡揪回自己的鬍子,說道:“倒是你,你身子還沒好,又是上房的又是揭瓦的,不讓人省心。”

又上前替雲雪深拿脈,好在傷勢沒有加重。

“大哥怎麼樣了?”雲風問道。

“年紀輕,死不了。”青玄在櫃子裡面翻找出幾張廢棄的紙,撣去上面的灰塵,又從懷裡摸出一支筆,在舌尖上潤了潤,寫下一頁紙的藥材,遞給雲風,吩咐道:“按著上面的藥材去抓,拿回來給你大哥煎藥喝下。”

“這簡單,我直接去找綺羅。”

“不能去,”青玄還沒來得及點頭,雲雪深急忙攔到,“不知為何徐大叔對我們起了殺意,你這時候去找綺羅,只怕會讓她為難。”

“綺羅剛才還幫我們呢,她對我們沒有壞心思。”

“我知道,綺羅不會害我們,可你若去找她,被徐大叔知道了我們沒有死,那不又是會惹出一堆麻煩事出來嗎?”

“你大哥說的有道理,就聽他的,”青玄也回過神來:“你就去外面抓,速去速回。”

雲風點頭。

“我也要去。”雲雨叫道。

“好好呆在這裡,哪也不許去,”雲風呵斥道,讓他出去指不定又會跑不見了。

又見雲雨悶悶不樂,只好安慰:“大哥身子還沒好,青玄又沒什麼功夫,我要出門,現在功夫最厲害的就是你,你留在這裡好好保護他們,二哥給你帶糖葫蘆回來。”

“嗯好。”雲雨狠狠點頭。

三人看著他忍不住好笑,雲風摸摸弟弟腦袋,跳出洞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