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們啥都沒幹!不是你想的那種!”聲音洪亮且誠懇。

一陣鬨笑聲響徹教室。

老師的眉頭又緊了緊,他吸了吸鼻子問道:“我想的哪種?”

“.....”

方雨澤一時語塞,撓了半天后腦勺也沒憋出半個字。

夏予禾一隻手扶上腦門,表情異常扭曲。

完蛋。

她高估他了,她還以為他能稍微解釋一下,別讓大家誤會,現在倒好,解釋了個寂寞。看來純粹是她想多了。

數學老師揮揮手讓他坐下,開始語重心長地說起大道理,類似於要高考了還想著談戀愛之類的話。

這一下午,夏予禾異常煎熬,路瑤一整節課都時不時地轉頭對著她陰險一笑,搞得她一身雞皮疙瘩。她現在每時每刻不想撕爛方雨澤的嘴巴,你說這傢伙不說話沒人當他是啞巴。

.....

傍晚,烏雲終於消散,雨也徹底停了,空氣中瀰漫著溼漉漉的泥土氣息,對於位於海拔過高半山腰的帕啼一中,旁晚的風異常的大,又因為今天下過雨,風一吹,透徹骨的寒意讓路遙打了個冷戰。

“阿嚏!”她掏出紙巾吸了吸鼻子。

“你們仙女都有在寒風中吃冰淇淋的癖好嗎?”

“你不懂,我最近需要降降火。”夏予禾手裡三隻冰淇淋就快要消滅乾淨了。

路瑤錯愕,她驚悚地看著她手裡直冒冷氣的冰淇淋又打了個冷顫。

果然她這種凡人是理解不了這種神仙操作的。

夜色逐漸暗了下來,馬路上的車呼嘯而過,路人行色匆匆,似乎誰也不願意在這冷徹骨的夜晚多待一秒鐘。

昏黃的路燈打在夏予禾臉上,再加上她抑鬱不明的表情,乍一看有些讓人後脊發涼。路瑤抖了抖身子。

她選擇性走到了夏予禾身後,一個是可以讓她擋擋風,反正看她一點也沒有冷的意思,另一個是她那慎人的表情她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倆人慢吞吞來到了補課教室,平時三十分鐘的路程,今天硬是走了一個小時。

補課老師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因為她們來早一些的話她就可以早點下班,畢竟今晚刺骨的寒風和被窩裡的溫暖是比不了的。

“還以為你倆不來了呢,我差點就準備下班走人了。”她滿臉不耐煩,沒好氣的說。

和她們補課的是一個“重量級別”的女人,身寬體肥,大腹便便。一頭烏黑濃密的捲髮遮住了半張臉,臉上架著金邊眼鏡,眼鏡框小得只剛好容得下她那雙豌豆眼。耳後明顯有眼鏡腿硌出的痕跡。

眼睛雖小,卻非常銳利,彷彿能看穿一切,她叫楊麗,是這個補課機構教室資歷最深的老師,自然脾氣也爆。

“抱歉楊老師,路上耽擱了。”路瑤抬頭瞥了一眼,只見她的眉頭緊蹙,眉心肌使勁擠到一塊,感覺能夾死一隻蚊子,她嘴角微微抽動,眼神十分犀利。

路瑤等人趕忙拿出課本端端正正坐到座位上,等楊麗開始講課。

楊麗冷哼一聲,拿起課本講了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路瑤經歷了人生中最難熬的兩個小時。

她努力用手指撐開好像被520粘上的眼皮,知識點嗡嗡的縈繞在耳邊催人入睡,眼前一片模糊。

寒風從門縫,窗邊鑽了進來,侵襲著穿得單薄的路遙。

她又困,又冷。

要是在學校她早趴下呼呼大睡,可現在一間狹小的教室裡只有她們兩個人,面前還站著凶神惡煞的老師她怎麼敢光明正大的睡,別說睡了,連打瞌睡都難,時不時還要假裝記筆記,點頭附和。

這簡直比生理期還讓人痛不欲生。

而旁邊的夏予禾就不一樣了,正襟危坐,精神抖擻就像打過雞血一樣,兩隻水靈的大眼睛盯著黑板,筆在書上飛快地寫著,嘴上還應著老師的問題。她上課從來不打瞌睡。

路瑤好生羨慕,她這是認識了個什麼神仙?

她正痛苦地扭捏,一陣透心涼感從腰部襲來,路瑤一激靈,坐直了身子,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