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了這麼久該不會沒有吧,這不可能啊,你難道沒有玩的要好的朋友嗎?”

“朋友?沒有。”

“不會吧,你長這麼大竟然沒有朋友,就算沒有要好的那種,普通朋友應該有吧。”

她尋思著,眼神有些茫然地問道。

“普通朋友是哪樣的?”

“大概是那種面子上過得去,見面打個招呼,遇見了就說說話的那種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算是有普通朋友吧,但是這種關係和同學、同事那些不就差不多嗎?”

“是有點差不多。”

“話說你怎麼就沒幾個要好的朋友呢?”

“大概是因為我的相處方式吧,我都是階段式交友,只要跳過了一個階段,以前的朋友就基本不聯絡了,也懶得去經營那段關係。”

“那怪不得。我的朋友就多了,以前經常在一起喝酒聊天,還時不時跑去網咖打遊戲,現在想起來,那段日子還真是快活了。”

說著說著兩個人的表情變得越發不同,他的眼睛裡面寫滿了懷念,而她的眼中彷彿是無所謂的樣子。

“那你沒有家人嗎?”

“我剛殺了,那個名義上的養父。”

她的話突然將整個氣氛變得奇怪起來,他的嘴角都僵住了,有些難以相信地看著她。

“你不相信?”

他的眼神很好懂,但她卻不在乎。

“我信我信。那你為什麼要那樣做?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不妨說出來。”

“你覺得我殺了他是一件喪心病狂的事情嗎?”

“在沒有知道真相之前,我沒有資格去評論你的事情。”

他的眼睛裡面寫滿了認真還有信任,其實她也不明白,他們也只是認識了一段時間而已,他怎麼就能相信自己是有難處的,而不是自己就是一個惡人呢。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信任敲開了她內心的一塊冰。

她微微抬起頭,像是在回憶著過去,慢慢地述說著自己過去的經歷。也許是憋得太久了吧,就算在害怕被背叛,她也還是選擇說出來了。

有的時候,靠自己一個人堅持下去,真的很難。看著別人那不認同厭惡的表情,她就覺得自己很委屈很委屈。

明明她什麼也沒做錯,為什麼要承擔那樣的痛楚。

她曾經祈禱著神拯救自己,但當自己陷入一次次傷害時,才發現根本就沒有神,就算有,大概也不會救自己這麼一個渺小的人吧。

渺小到放在眾生當中都看不見的人。

“你是笨蛋嗎?這種事情竟然自己一個人撐著,你不會找人幫忙啊。”

聽完她的過去,他眼中的憤怒都要溢位來了,但是這個憤怒卻不是對她發洩的,而是生氣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收養別人就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

“你覺得又有誰會相信我呢?我的身上的傷口每次都被他處理好才會放我出去,就算說了,他們也會說,這是你們的家室,你們自己處理。會說你這個小孩怎麼這個樣子,說自己家人的壞話的,還撒謊,真的是不可理喻。”

她用著平淡的語氣說著讓人悲傷的話語,讓聽著的人內心彷彿被一口氣堵著堵著的,為她憤憤不平。

突然,她問了一個問題。

“你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嗎?”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