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山洞裡的白骨(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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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黑影沒有回應,孟鶴妘也不惱,繼續絮絮叨叨地問:“你是瓦特狼衛?可我看不像,瓦特狼衛都喜歡明搶,不喜歡你這麼畏畏縮縮的。那你是洞天閣的人?聽說洞天閣是個殺手組織。”她嗤笑一聲,一腳踢開前面的石子,“你是其中之一麼?你殺過幾個人?當年段羚一家也是你去殺的?”
“你話有點多。”前面的黑影突然出聲,一道寒光兜頭而來,孟鶴妘連忙側身避開。
奪魂釘搭在石壁上擦出一道火花,“啪”的掉在地上。
“惱羞成怒了?”孟鶴妘一笑,繼續說道,“林鶴也是你們殺的吧!通山私礦案的證據是不是也被你們劫走了?我只是不明白,你們為何要殺林鶴?她跟洞天閣有什麼仇怨?還是有人僱兇殺人?”她一邊絮絮叨叨,一邊佯裝不經意地用手摸著石壁,悄悄用袖裡刀在石壁上留下劃痕。
如果她今日回不去,裴伷先發現自己不見後,必然會想辦法找到她的。
越往前走,四周越寬敞,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前面豁然開來,竟然是一個倚靠天然環境人工開鑿出來的石室。
石室寬敞,正中央擺著一個玄鐵打造的鐵籠,籠子裡躺著一具白骨。白骨的身上鬆垮地搭著一件灰突突的袍子。
孟鶴妘朝前走了兩步,高高舉起手裡的風燈,湊近籠子朝裡看了一眼,發現白骨的右腳上有六根腳趾。
“你還在麼?”她抬頭朝四周看了看,偌大的石室裡卻只有她和白骨一人一骨,那道引她過來的黑影彷彿根本不存在一般。
難道他引我來,就是來看這具白骨?孟鶴妘繞著石室走了幾圈,沒發現黑衣人的身影,也沒見到有任何機關。
牢籠裡的人死了至少有十年以上,灰布袍子已經破爛不堪,只依稀能看出上面有被鞭打的痕跡,白骨的四肢幾乎全部骨折,胸骨也斷裂兩根,從右下肋向下插入胸腹部的位置來看,這個肋骨斷裂之後曾插進了肺部。
孟鶴妘看得漬漬稱奇,彎腰用袖裡刀將灰袍挑開,一隻碩大的老鼠“呲”地一聲從白骨的胸腔裡竄出來,把她下了一跳。
灰袍被老鼠這麼一扯,從中一分為二,一隻缺失了一角的木製腰牌從裡面掉了出來,她撿起腰牌,用袖子撫掉上面的灰層,一個半截的張字映入眼簾。
他是張家軍的人?
她連忙翻過木牌,果然,後面繪製著半隻饕餮。
瓦特與大盛多年宿敵,這種牌子她不止一次在老單于庫木龍的大帳裡見過,也聽他無數次的提及一個人。
大盛常勝將軍張寶軍,只可惜這位將軍在收復燕雲十二州之後便離奇失蹤,至今無人知曉他在何處?
思及此,孟鶴妘突然覺得手裡的腰牌變得滾燙起來。
這具白骨的主人顯然是張將軍的手下,只是他為何會被囚禁在此?會不會跟段家滅門也有些干係?
她將腰牌貼身收好,又起身拎著風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下石室,發現角落裡有不少生活痕跡,只是對方離開前可能刻意處理過,不仔細看不會發現。
洞中漆黑異常,風燈裡的燭光漸漸微弱下來,她只好脫掉外衫,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白骨一根一根撿起來,用外衫包好背在背上。
出了山洞,天光已經微微放亮,她尋著來時做的記號,在天亮之前出了竹林。
“找到了,公子,在這兒?”
前面的城隍廟裡突然傳來一聲呼喊,孟鶴妘下意識抬頭一看:“木石!”
木石飛也似地從城隍廟那扇破爛的窗內跳了出來,三步並做兩步來到她面前,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為了找你,公子險些把整個京都翻了個。”
孟鶴妘一愣,下意識往他身後看去。
裴伷先迎著晨光站在城隍廟門前,身上還穿著入宮那天穿的圓領廣袖長袍,清雋的臉上帶了幾分疲累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