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一笑:“既然公子通手語,我就不在這兒耽擱了,前面的生意有些忙。”

掌櫃的一離開,孟鶴妘便徑自拉了把椅子坐下,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問金秀妍:“你就說吧,這線,你要多少銀子?”

金秀妍地嘔吐看了眼桌上的絲線,搖了搖頭。

“沒有?你之前不是賣給崔鶴了麼?”孟鶴妘猛地把扇子往桌上一砸,震得茶杯晃了晃,裡面的茶水溢得到處都是。

金秀妍連忙抬手比劃了幾下,孟鶴妘扭頭看裴伷先:“她說什麼?”

裴伷先目光灼灼地看著金秀妍,淡淡道:“她說那線是她送給崔鶴的,用來準備進貢的御品的,現在坊中已經沒有了。”

孟鶴妘嗤笑一聲,拿起扇子“啪”的一聲甩開:“你是不知道崔鶴死了吧!拿個死人當擋箭牌可不太好。”她說完,連忙仔細地盯著金秀妍。

可惜隔著冪籬根本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金秀妍沉默了片刻,抬手比劃了兩個手勢。

孟鶴妘揉了揉眉心,不耐煩地問裴伷先:“她說啥?”

“她說不知道。”

“那現在知道了,你不難過?”孟鶴妘雙手支著下巴,一臉八卦地看著金秀妍,“我聽說,你與崔鶴關係親密,一起研究臧繡技法,準備作為這次太宗萬壽的賀禮進貢到御前。”

我為什麼難過?

金秀妍比劃道。

“她又說什麼?”

“她說她為什麼難過?”

“這還用說,合作伙伴突然死了,她……”

“金坊主。”裴伷先突然打斷她的話,抬手指了下西面牆上掛著的一塊繡面,對金秀妍比劃了幾個手勢。

金秀妍身子微微一僵,用手語與裴伷先交流。兩人旁若無人地比劃起來,孟鶴妘坐在旁邊乾著急,氣得一個勁兒在桌子底下踹裴伷先小腿。

良久,裴伷先突然站起來,低頭對她:“走吧!”

“這就走了?我的絲線,不買了?”孟鶴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就完事兒了?不是,說好了由她套話麼?

她還什麼都沒說呢啊!

裴伷先朝金秀妍點了點頭,一把擒住她的後脖領,將她從椅子上拎起來:“走吧!”

孟鶴妘扒著桌沿不撒手:“我……”還沒問完呢!

裴伷先劍眉微挑,突然低頭湊到她耳邊淡淡地說:“表妹!姨母還在等我們回家用午膳。”

孟鶴妘只覺得耳朵一陣發癢,好像被什麼輕輕撓了一下似的,心尖也跟著顫了顫。

這個狗男人竟然吹她耳朵。

吹她

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