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猛羅軍接過往前開路的重任,而寧小道則順勢把老村長背在了背上,把那柄銅傘握在了手中,輕聲道:“村長,我們都會活下去的!一定會的!”

隊伍行進的速度受到嚴重的干擾,變得越來越慢,而眾人的傷勢則在不斷的增加,灑落飄來的鮮血糊了寧小道一臉,他不知道這鮮血到底來自誰,又來自哪裡,總之他心心念念一件事,那就是朝著村長指示的位置繼續往前衝。

龜殼的作用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大一些,一些較弱的靈獸根本就不敢接近,而實力較強的靈獸即便感知到眾人,也覺得靈力波動太弱,不值得出手。

他們機械的重複著兩件事,那就是廝殺,向前,然後向前,廝殺......

不知何時,身後空了一點,又過一段時間,又空了一點,沒多久,羅青峰和羅大力開始往上舉起龜殼,守護著本就不大的位置,護衛著本就所剩無幾的人。

寧小道揹著老村長,左右兩手提著四個不知生死的人,眼神堅定地繼續往前。

眾人麻木的戰鬥著,粉碎著眼前的威脅,朝著目的地一點一點的趕去,漸漸地,廝殺聲似乎在遠去,周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這是?”

寧小道不知道這是何處,可很清楚,這就是老村長想要帶他們來的目的地。

羅猛和羅軍倒在地上咳著血,羅青峰和羅大力則在安全後的第一時間陷入了昏迷,還有兩個村民臉上泛著奇特的神采,似乎是迴光返照。

寧小道慢慢的把手上的四個人放落在地,然後把老村長也放下來,心中極為害怕的探了探鼻息,再也忍不住的嗚咽出聲。

雖如此,但他卻記得現在最需要做的不是哭泣,而是幫其他人療傷。

羅青峰和羅大力只是受了輕傷,昏迷只是因為脫力的緣故,好好休息一陣就會醒來。

受傷沉重的羅軍和羅猛已經無力服藥,幸好基礎的療傷藥他的儲物袋裡面也有,忍著悲傷幫他們處理好傷勢。

寧小道走回老村長身邊,像一隻孤零零的小狗找不到家人,很是可憐的低聲嗚咽著,他也受了一些傷,但卻並不打算現在上藥,他要讓疼痛刺激著他,不讓他因為精疲力盡而睡過去,他必須要護住這幾個可敬可佩的大英雄。

可眼皮沉重逾山,一次次的悄悄襲來,但他心中謹記著“不能睡”的使命,於是狠狠抓向傷口,把自己痛清醒。

他咬了一口舌尖,痛的清醒了幾分,緩緩的站起來,幫這些普通的可,卻能夠稱得上英雄的村民整理了一下,儘可能的讓他們看上去安詳一些。

他沒有哭,但眼睛是通紅的;

他悲傷,但更多的還是驕傲。

最後,他還是不得不面對老村長。

他坐在老村長身旁,喃喃自語道:“您還記得我欠你的‘晶盾’麼?少說都有好幾百,您難道就真的不要了麼?”

回想當初,“我可是記得您有一個小本本,把我欠的賬記得可清楚了呢,可現在,您救了我一命,小本本上面又要多添一筆,可您倒是醒來記上去啊,再多,我都不怕。”

他嘆了口氣,抬頭望著遠方。

發了不知道多久的呆,又回過神來才發現此地的不同尋常。

“為什麼這些靈獸都繞道而行?”

打量了一下四周,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他們躺著的草地後就是一座茅屋,看上去很普通的那種,所以才顯得這一切都不同尋常。

稍稍恢復了點精力,寧小道準備稍微擦拭一下老村長那血跡斑斑的臉龐,讓他至少看上去幹淨、安詳一些。

“咦,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