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胡先生一開口就打不住話頭了,沈程忙道“先生來的正好,我已經跟郡主說好了,下月中動手,只是人要我們這邊出。”

胡先生一瞬間正了臉色,也顧不得數落沈程了。

“應該的,應該的,老夫這就安排人手。”

胡先生激動的在屋裡直打轉,嘴裡咕咕噥噥的,一會這樣,一會那樣。

直到天都暗了才回去。

胡先生走了,沈程輕舒口氣,胡先生什麼都好,就是太能說了,每每讓他無招架之力。

……

這日,陽光正好,皇后的中宮,莊皇后正在侍弄花草,一盆盆品種不一,顏色不一的茶花被整齊的排列在廊下,這些,都是莊皇后的心愛之物,平日裡的修剪澆水,從不假手他人。

正在這時,小宮女來報,“娘娘,五殿下來了。”

莊皇后頭都不抬道“讓他進來吧!”

“是。”

小宮女退下去了,不一會兒祁向晹走進來。

“兒臣給母后請安。”

“起來吧!”

皇后叫起,然後把剪刀放在身邊宮女端著的托盤上。

祁向晹起身,神色不像平日的輕鬆悠然。

莊皇后道“看你這樣子,定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吧!是於家那邊進展的不順利?”

祁向晹深感憋屈,“是,兒臣託人去打探於家的口風,卻被老夫人一口回絕了,姑姑壽宴那日,兒臣本以為於家肯定會有人去,卻沒想到於家只是送了禮去。”

莊皇后招招手,示意他進入殿內說。

兩人坐下,小宮女上了茶。

等人都退下了,莊皇后才道“這種事情急不得,於國公府現在已是驚弓之鳥,不想跟皇家搭上半點關係,看他們家大姑娘許的人家就知道了。”

“不是兒臣急,是父王前次問兒臣,對南平侯長女印象如何。”

莊皇后端杯子的手一緊,茶杯裡的水濺了幾滴到手上,微燙的茶水讓她眉頭微蹙,她狀若無事的放下杯子,兩手交疊於膝蓋,正好蓋住燙紅的地方。

莊皇后不由想,祁嶶從沒對祁向晹的婚事上過心,就是是問,也該問她這個後宮之主才是。

“陛下可有說了什麼?”

祁向晹搖頭,“父皇似是隨意一問,然後就沒再說什麼了。”

莊皇后的眼中閃過嘲諷,轉瞬即逝,快到讓人以為看錯了。

“南平侯嫡女本宮見過的,跟她母親一樣,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那樣的人,於你無半點助力。”

沉吟了下,莊皇后才道“你希望本宮怎麼幫你?”

“兒臣想讓母后以中宮的名字辦個宴會。”

這樣,即便於家想糊弄過去也得掂量一二。

“本宮知道了。”

祁向晹又陪著皇后說了幾句話,然後就退出去了。

祁向晹走後,莊皇后身邊的貼身嬤嬤走了過來,五十來歲的年紀,頭髮梳的一絲不苟,面上也是一派的刻薄嚴厲。

看到莊皇后,安嬤嬤那緊繃的眉眼放鬆下來,語露擔憂道“娘娘,何必呢,你明明最討厭這樣的事。”

莊皇后目露哀傷“嬤嬤,莊嬪走的時候託我好好照顧他,這是我欠她的。”

“您為他操心勞力這麼多年,也該夠了,若豬毛在世,定會心疼他的母后的。”

說到已逝的兒子,莊皇后眼眶微紅,儘管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可莊皇后還是沒能從散子的悲痛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