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而不是不會。

祁嶶笑著道“難道真像那丫頭說的,愛卿也對這門婚事有異議?”

“……臣家中只剩臣一人,父親臨終最關心的便是子嗣傳承,郡主一開始就與臣說了,即便她與臣婚後沒有子嗣,臣也不得納妾。”

沈程說的簡單,祁嶶卻能想到,敏妍說著話時有多囂張,多目中無人,但凡有血性的男子都不會受此羞辱,何況還是沈程這樣的人。

祁嶶嘆氣的搖頭,“當初賜婚也確實是朕草率了,朕知道,即便你當初會應,也不過是迫於朕的壓力。”

沈程低垂著腦袋沒有說話,表示對皇帝絕對的恭敬。

又隨意的說了幾句,嘉獎了昨日他救敏妍的功勞,祁嶶便讓沈程回去了。

看著他比常人略慢的腳步,祁嶶眼眸微眯,不知想到了什麼,唇角微勾,顯得心情很好的樣子。

敏妍來到太后的順福宮,剛到門口就遇到了顧嬤嬤。

顧嬤嬤看到她,見她雖看著沒事,可那手臂卻不敢有大動作,擔憂的擰緊了眉。

“太后正吩咐奴婢去請郡主呢,聽說郡主受了傷,早膳都沒吃幾口,郡主傷的怎麼樣,太醫怎麼說的。”

敏妍笑道“我沒事,不過皮外傷,勞嬤嬤掛心了。”

顧嬤嬤嘆氣,“你說你,先時在宮裡多好,能吃能玩的,這才出宮幾年,三不五時的就來個小病小災的,你這樣,可怎麼叫人放心。”

“真沒事,嬤嬤就別多想了,我知道你們都關心我,可若是連自己的身子都不顧,又叫敏妍怎麼安心。”

與顧嬤嬤說著話到了園子裡。

太后正由吳嬤嬤扶著散步。

敏妍嬌聲喚道“皇祖母。”

德太后看過來,“丫頭,快過來,皇祖母看看,他們說你受傷了,傷的可重,太醫怎麼說的?”

連擔憂的語氣與顧嬤嬤是一樣的。

敏妍只得道“敏妍沒事,多虧了沈將軍,才受了點皮外傷。”

德太后不放心,還要擼袖子看,見手腕已經包的好好的,也看不出什麼來,便放棄了,一轉眼看到她手腕上的佛珠。

“這是……”

敏妍低頭看去,是那大和尚送的佛珠,後來就一直戴著了。

“這個是那日跟表姐去安國寺,寺裡一大和尚給的,敏妍看著有點意思,就戴著了。”

吳嬤嬤卻道“郡主看到的可是一六七十歲老和尚,瘦骨嶙峋的,笑起來卻很是慈善?”

敏妍詫異,“嬤嬤怎麼知道?”

德太后道“那正是道了大師,只是他老人家不是雲遊了嗎,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