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嫋照常吃飯、看書、畫畫、睡覺,唯獨這次沒去送飯。

第二天一早,江嫋再來到主臥的時候,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面無表情的揮手一拳打在牆上,潔白平整的牆面便如蛛網般裂開。

這隻喂不熟的白眼狼,簡直混蛋!

感知到珠子發來的互動警報,江嫋氣的都笑了:“滾蛋!我不看,愛死不死,大不了任務失敗,有什麼的,自作自受去吧,雙重人格了不起啊!”

“大大,想想你給他用了那麼多好藥,那麼多上好的食材,連冰酒你都拿出來了,把人養的白白胖胖的,就這麼送到別人嘴裡,你不覺得虧嗎?”

珠子一口氣,把它能想到的慫恿的話都說了一遍,江嫋臉色才慢慢不那麼難看。

“那混蛋現在在哪?”

“他在……”

———嗨,我是許久沒冒泡的分界線———

“徒弟呀,我也是逼不得已,那妖女抓住了我的女兒,她還給我服了毒,不把你交出去她不會給我解藥的,我也是沒辦法呀。”

極速奔跑的馬車裡,聖人彌陀絮絮叨叨的聲音一直持續著,不斷的解釋著自己的無奈,訴說著自己曾經為蘇薊的付出。

而他旁邊粗糙,悶熱的麻布口袋裡,蘇薊口中被布堵住,呼吸逐漸困難,全身因為那一杯下了藥的水,毫無力氣,軟綿綿的被麻繩反手困著。

而這次出賣他的,是從小引導他的師傅,聖人彌陀。

人,果然都是會變的。

蘇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那天清晨,他從二樓翻窗偷跑,還在為自己的逃離暗自竊喜,腦海中幻想著江嫋會如何的擔心,而等自己報了仇,奪回權力,坐著王輦回來時何等風光。

他這好師傅就找上了他,一頓哭訴示好,得知他雙目復明時,高興的手舞足蹈。

就這樣他信了他,吃了他遞過來的厚餅,這種餅是他落難奴隸營時,那些酷吏才能吃上的食物,而奴隸只有混了草根和黃土的糠餅可以吃。

曾經餓的要死掉的時候,幻想的“美食”,終於吃到口中,卻是那麼的難以下嚥,不可否認江嫋的廚藝實在太好了,他的胃口已經被養的極其刁鑽。

於是他喝了那杯水,也許是藥下的多了些,他喝的時候覺得有些澀,可就是這樣他當時都沒有多想,還在唏噓江嫋那裡水質的潔淨。

最最可笑的是,在暈倒前一秒,他還在把這個妖僧當好人。

他還嘲笑那個軟弱的自己是蠢貨,現在看來他更加的愚蠢!

“嗚嗚嗚~!”

他快不能呼吸了,不可以,那個女人好不容易治好他,他怎麼可以這麼窩囊的死去。

“唉,聖人,我看麻袋裡這個是不是喘不過氣呀?你看這翻騰的。”

馬車裡另外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

有人把麻袋口略微的拉大了一些,但幾乎沒什麼效果,沙漠的炙熱蒸發著空氣,蘇薊就在不斷的掙扎中再次昏迷過去。

“大大,他們就在前面不遠了,我們再有十分鐘左右就可以追上!”

互動裡珠子焦急的盯著任務目標的生命體徵,這已經降到60了,媽媽咪呀,這是什麼情況,這個世界的任務目標也太弱了些。

體質那麼脆,還總亂跑,難怪大大嫌棄他。

“切,要不是你攔著我,不讓我開越野,我們早就追上了好嗎?用得著騎這破馬?”

江嫋嘴上嫌棄,雙腿卻是夾緊了馬肚,手腕用力摔了下韁繩:“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