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光了之後,林佑琦嘆了口氣,面帶欣賞地對馮一帆說:“真的是太棒了,沒想到今晚吃了四道那麼驚豔的菜,最後這個文思豆腐依舊是讓人回味無窮啊。”

姜忠建最後品味了一番,看向了馮一帆說:“馮小哥,你這湯羹是專門調配的吧?”

馮一帆點頭:“是的,這個湯羹不是平常文思豆腐所用的湯羹,因為前面四道菜相信味道上已經很鮮美,所以最後這道文思豆腐作為收尾,我進行了一點點改良。”

譚雪莉到此時,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你這個湯的味道,為什麼會有這一絲回甘?這清湯中的一絲回甘,究竟是什麼東西?”

馮一帆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只是說了句:“做菜其實不用拘泥於固有的形式,要根據實際一些情況做出適當的調整。”

林佑琦聽到這,認真地點頭說:“不錯,蘇老弟,你這女婿可以稱得上是一位大師啊。”

譚雪莉沒有得到答案,但是她也很清楚自己與馮一帆之間巨大差距,那是她如今無法逾越的鴻溝。

那便是,要根據客人和前菜的搭配,來對一道菜進行臨時調整的能力。

像是今晚,前面四道菜,每一道可以說都是非常驚豔,可能單獨拿出去都足以獨當一面了。

但是四道菜接連呈現,就需要有一定的調和,要確定每一道菜餚的先後順序,更為重要的是不能夠讓前面一道搶了後面菜餚風頭。

在如此搭配之下,最後這道原本異常清淡的文思豆腐,它本不應該放在那個蓮葉河蚌獅子頭後面。

因為前面的菜實在是太驚豔,味道上也是充滿了鮮美,而文思豆腐本身卻很清淡。

可是馮一帆對文思豆腐進行味道上調整,讓這道湯菜完美來了一個收尾,還留下了一點點回味,會讓人久久地惦記著這頓菜餚。

譚雪莉真的是不能不服氣,因為她即便是再如何自傲,她確實自認自己做不到這一切。

自己做不到,又如何能夠去挑戰人家?

蘇瀾馨看到弟子服氣和失落的神情,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她轉頭問馮一帆:“我很好奇,那道用冬寒菜做的孔雀,冬寒菜上白霜,是什麼東西?”

這次馮一帆沒有隱瞞,直接回答:“是雞肉泥。”

林佑琦聽了有些驚訝地追問:“雞肉泥?可是為什麼我們都吃不出肉的口感呢?”

馮一帆微笑著繼續說:“因為,我是將雞肉砸成泥,並且挑出其中肉筋。”

聽到這個回答,在座的人面面相覷,真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心中剩下的只有歎服。

馮一帆看到五個人沒有話說,便笑了笑說:“不知道幾位,尤其是姑姑,對今晚的這五道菜是否滿意呢?現在覺得我是不是能擔下這蘇記的招牌?”

蘇瀾馨沒有開口,而是看向了餐飲協會的兩位,等待著兩個人先開口決斷。

林佑琦和姜忠建面面相覷,兩人自然是已經瞭解到,蘇錦榮和蘇瀾馨這對老兄妹為了老匾的爭奪。本來他們有心想支援蘇瀾馨,可是現在馮一帆的這五道菜一出,他們卻猶豫了。

思考了良久,林佑琦開口對蘇錦榮說:“蘇老弟,必須要承認你這個女婿,確實當得起這蘇記掌勺人啊。”

馮一帆聽了笑著說:“我不需要當蘇記掌勺人,掌勺人依舊是我岳父,我只是幫岳父守住這蘇記,用我對烹飪的熱情,不讓蘇記那百餘年老匾砸掉。”

蘇瀾馨後面沒有再多說什麼,在付了錢之後,也只是跟蘇錦榮告了別,情緒頗有些低落離去。

馮一帆推著岳父到門前,目送一行人遠去,笑著說:“爸,看起來,姑姑應該有一陣不會再來打攪我們,我們可以安穩好一陣。”

蘇錦榮坐在輪椅上,望著妹妹遠去背影,也是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正當此時,馮若若小朋友來到爸爸和姥爺旁邊,揚起小腦袋氣鼓鼓地說:“爸爸,你今晚給壞人做了那麼好看的菜,那你明天也要給若若和爺爺奶奶,還有媽媽和姥爺做。”

聽到女兒的話,低頭看著女兒氣鼓鼓的樣子,馮一帆趕緊蹲下來笑著說:“好,明天爸爸也給若若做,給若若做一頓更好吃的。”

馮若若小朋友這才露出笑容,張開雙臂摟住了爸爸,親暱地說:“爸爸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