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平只當他是因為尚承恩那出的事情,對作坊上的事頗為擔憂,打算再看顧一段時間才放心,便沒有再多說話,只跟著莊清寧一併往門口走。

外頭,一輛馬車停在了府邸門口,莊良弘伸手撩開了馬車上頭的簾子,瞧著眼前這所氣派無比的府邸,翻了個白眼,“這是誰的宅院,建的這般氣派?”

竟是比他家建的還要看著富麗堂皇的。

“少爺,這上頭不是寫著呢麼?”一旁的小廝,笑的頗為狗腿,“寧和縣主府。”

“寧和縣主?”莊良弘撇了撇嘴,“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因為造了個破水車,就被封了縣主的那個農女?”

“少爺英明,就是那個。”小廝笑答。

“就是個泥腿子,憑著狗屎運飛上枝頭,就只當自己成金鳳凰了,也不看自己到底配不配!”莊良弘啐了一口,滿臉不屑,“我爹也是,這先前早些動動手腳什麼,這縣主就出在自個兒家裡頭了,我爹也是膽小的很,愣是不敢做這事兒。”

“這都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爹這麼大的人了,竟是這麼個道理都不明白。”

在盈縣尋了很多天的人,莊良弘始終也沒尋到先前見過的那位美貌無比的姑娘,莊良弘心情極差,現在看到這寧和縣主的府邸,這心裡頭的怨氣是更深了一些。

莊良弘忿忿不平的,起身就要下馬車。

“少爺,這是要做什麼去?”小廝見莊良弘臉上帶著怒氣,急忙問到。

“還能做什麼去,去會會這位寧和縣主。”莊良弘扯了扯嘴角。

“可是少爺,這可是縣主啊……”

若是實際論起來的話,縣主是正二品,知府卻是從四品,這中間可是差著呢,尤其這莊良弘也不過是知府的兒子,這要是衝撞了寧和縣主的話,豈不是要惹上一身的禍端?

“縣主又如何?就是個賞賜罷了,又不是實打實的官,就算受了委屈,像她這種泥腿子出身的人,也沒有地方找人給她撐腰去,只能白白吃了這個虧。”

莊良弘說著話,便往那門口走,到了門口時,便一腳踹在了關著的大門上頭。

嘭的一聲,大門被踹開,碰撞到兩側的牆,哐哐一聲。

徐正平和莊清寧正過了垂花門,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縣主留步,卑職先去瞧一瞧。”

徐正平快走了幾步,到了門口,瞧見外頭的是一個玩世不恭,十分囂張,大搖大擺走進來的年輕人,張口喝道,“大膽,何人敢闖寧和縣主府!”

“你又是誰?”莊良弘反問了一句。

“本官乃是本縣縣令徐正平。”徐正平朗聲道。

“區區縣令而已。”莊良弘揚起了下巴,“本少爺是莊知府之子。”

莊知府之子?

就是那個橫行鄉里的知府,莊啟勝之子,莊良弘?

“原來是莊少爺。”徐正平扯了扯嘴角。

“正是本少爺。”莊良弘道,“本少爺途徑此處,看到寧和縣主的府邸,特地過來拜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