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麼不妥?”羅氏急切追問。

“回王妃的話,王爺與側妃並非突發急症,而是中了毒。”太醫如實答道。

“中了毒?”羅氏臉色頓時一白,“中了何毒,可有危險?”

“王妃莫要慌張,此毒雖然兇猛,但因為王爺於側妃進食不多,所以暫且沒有生命危險,至於是何毒,容下官仔細檢視王爺於側妃的吃食後,再行斷定。”

齊王和杭雪雲這毒中的突然且蹊蹺,所以房中方才的飯菜,下人們皆是沒有動過,太醫掃了一眼,便拿了銀針將剩下的飯菜一一查驗。

很快,太醫得出來了結果。

有兩樣菜中下了毒,而這兩樣菜分別是紅棗黃芪燉烏雞,還有阿膠燉羊肉。

什麼?

羅氏的瞳孔陡然縮小成了米粒,身體也跟著晃了一晃。

太醫久在宮中,又時常為王公貴胄看診,可謂是看盡了後宅之中的爭鬥,此時看這個情況,還有羅氏的反應,心裡頭大約有了個數,不再同羅氏說話,只專心去給齊王還有杭雪雲看診解毒。

而羅氏在反應過來之後,見太醫誤解,急忙解釋,“這兩道菜雖說是我特地給王爺和側妃送來的,可我沒下毒……”

太醫自是不想捲入到這場爭鬥之中,只道,“下官只是太醫,為人看診罷了,旁的事,下官並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的。”

“這毒雖說並不致命,可若是拖的時間長了,只怕也是容易有後遺症的。”

羅氏臉色白了一白,想再解釋一番,卻是住了口。

解毒需要一段時間,太醫當晚便住在了齊王府。

待夜半之時,齊王和杭雪雲的狀況才穩定下來,而羅氏這才託著疲憊的身軀,回了自己的院子。

但疲憊歸疲憊,羅氏此時卻是睡不著的。

按著這個狀況,齊王明天便醒了,醒了之後肯定要追問飯菜有毒之事。

而有毒的飯菜,偏偏是那兩道菜,齊王必定認定是她做的手腳了。

雖然,她並沒有做過這件事情。

說句難聽的,她若真有這個心思,也不會做的這般明顯,給自己招這麼大的嫌棄。

但依她對齊王的瞭解來說,此事齊王必定認為是她做的。

羅氏把嘴唇咬了又咬,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這肯定是杭雪雲的圈套。”

這次事情,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了,絕對是她做的。

“可是,咱們沒有證據。”碧桃小聲回答。

剛剛她們便問詢了廚房的人,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可以說是毫無收穫。

“那怎麼辦?”羅氏有些煩躁。

碧桃沒有回應。

因為她也不知道。

這種事情,可以說是最憋屈的事情了,若是沉默不吭聲的話,會被人說是做了壞事,所以預設了,可若是出聲喊冤的話,卻極可能被說是抵死不認,死鴨子嘴硬。

可以說,最終結果如何,會不會認定此事是羅氏做的,都得看齊王的意思。

甚至可以說,這件事是不是羅氏做的都無所謂,只要齊王覺得不是,那就不是,可若是齊王認為是,哪怕真不是羅氏做的,也會被認為是。

羅氏也明白此時的狀況,有些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頭,半晌才抬起發紅的眼睛,“燈天亮了之後,派人將卓兒從國子監請了回來,只說家中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