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自然是輕易饒不得的。”楚瑾年瞥了那此時惶恐無比的莊啟勝一眼,聲音如三九天的寒冰一般,“只是這罰之前,且先說上一說,你此時到這裡,是要做什麼?”

一個知府,朝廷命官,尤其還是魏閣老那邊扶持上來的人,突然出現在了莊清寧的家門口,楚瑾年不得不提防一番,問清緣由。

“卑職,卑職……”莊啟勝吞吞吐吐,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井昭,將本官的奏摺八百里加急發往京城,只說這寧明知府莊啟勝,魚肉百姓,為禍鄉里,更是對本官不恭不敬,問一問當今聖上,這般罪行,該如何處置?”楚瑾年沉聲道。

“大人恕罪,卑職……”莊啟勝腦門上一層的冷汗,嘴唇顫抖了幾次,仍舊不曾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出來,偷偷去瞧楚瑾年的目光中,甚至掠過了一絲精光。

“莊知府只當魏閣老能替莊知府辯駁維護?”楚瑾年冷笑,“莊知府,怕是忘了前車之鑑吧。”

“若是本官記得不錯,這壽光知府杜應為……”

楚瑾年頓了一頓,只看向莊啟勝。

莊啟勝聞言,臉色早已蒼白如紙。

杜應為之事,他如何不知?

平日裡可以說是為魏閣老效盡犬馬之勞,可東窗事發之時,魏閣老卻並未有任何維護之意,甚至他還隱隱聽說,這魏閣老為了防止杜應為攀咬了他下水,意圖殺人滅口,連杜應為的妻兒皆是不肯放過。

而此時他現在被楚瑾年盯上,若是抽絲剝繭,必定也會查出來他與魏閣老的往來,到時候,他的性命,還有他的家人……

魏閣老做事陰狠毒辣,他可不是頭一天才知道的。

莊啟勝越想心中越發惶恐,整個人早已抖若篩糠,衝著楚瑾年慌張的磕了幾個響頭,“楚大人饒命,饒命,卑職實話實說……”

“卑職來這裡,是因為奉了魏閣老之命前來,尋找造出來水車的一位姓莊的姑娘。”

果然,是奔著莊清寧來的。

楚瑾年的神色沉了一沉,“找莊姑娘做什麼?”

“魏閣老不曾明說,可卑職聽著來傳話那意思,似乎是想為其請功。”莊啟勝見楚瑾年臉色極其難看,斷然不敢再藏著掖著,將自己所知道的盡數都說了出來,“但這也只是卑職猜測而已,並不一定是真的。”

“但卑職估摸著,大約是十之八九的,所以便特地來找一找,順便,順便……”

“順便什麼?”楚瑾年有些不耐的擰起了眉頭。

原本便是冷若冰霜,氣勢逼人,令人心中生懼,這般的不耐更是讓莊啟勝覺得肩上似有千金重的東西壓下來了一般,讓他頭也不敢抬起來,只結結巴巴道,“卑職,卑職想著既是這莊姑娘也姓莊,所以想認莊姑娘做義女,而後想伺機除掉這莊姑娘,魚目混珠,讓家中小女頂了這功勞去……”

“只是這莊姑娘油鹽不進,不肯聽卑職的話,卑職心中氣憤,這才氣急罵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