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昭。”

楚贇昭開了口,“去知會了楊知府,命人做些精緻一些的夜宵來,此外,也準備一些女子的衣裳,再收拾一間乾淨的房間出來。”

不過算賬之前,得替楚瑾年好好照顧他的這位未婚妻才行。

井昭會意,急忙去吩咐人準備去了。

飯菜很快做好,是四樣精緻可口的家常小菜,外加當地十分美味的吊爐芝麻燒餅,此外,還準備了一些紅豆元宵。

想來是看莊清寧是姑娘家的,看她喜不喜歡吃甜食。

準備妥當,楚贇昭輕輕敲了敲門,“莊姑娘。”

莊清寧正在裡面給楚瑾年換第二瓶藥,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得險些從凳子上摔了下來,好在她平衡性極佳,這才穩了身形,將藥掛好之後,拿了那上頭的幔帳略遮了一遮,遮擋住吊瓶和輸液管,這才走到了門邊,在屋內回話,“四皇子何事。”

“知道莊姑娘此時正在診治,本不該打擾,只是擔憂莊姑娘星夜到此,又辛苦替瑾年診治,著實辛苦,便著人備下了一些飯菜,莊姑娘若是得空,可以用上一些。”楚贇昭如實答道。

此時楚瑾年正在打點滴,方才某隻五也報告過他此時狀況平穩,只要將剩下的兩瓶點滴打完,今晚最危險的時刻便能度過了。

莊清寧方才鬆了口氣,此時楚贇昭問詢,也讓她覺得腹中空空,便將門開了一條縫隙,將楚贇昭手上端著的餐盤接了過來,“有勞四皇子,多謝。”

見莊清寧顯然有意防備,楚贇昭便也沒有刻意往裡看,只道,“分內之事,莊姑娘客氣了。”

“不知瑾年此時狀況如何?”

莊清寧在裡頭呆了許久的功夫,也沒有要開藥方的意思,楚贇昭多少有些詫異。

“已經服用了三次解毒丸,目前看脈象來說,這毒已是壓住了,不在往五臟滲透,只是若想解毒還是要些時候。”

莊清寧道,“最快清晨,最晚正午,瑾年差不多也是可以醒來了。”

見莊清寧十分篤定,且給了確切的甦醒時間,這讓先前如沒頭蒼蠅一般的楚贇昭心裡頓時安定了許多,長長鬆了口氣,“實在是極好的訊息,有勞莊姑娘了。”

“實屬分內之事。”莊清寧柔聲道,“只是先前蘇葉與蘇木與我一同前來,趕了一日一夜的路,我此時著實無暇顧及她們們兩個,還望四皇子能夠幫忙安置一二。”

“莊姑娘放心。”楚贇昭拱了拱手,“不叨擾莊姑娘了,莊姑娘快些用飯吧。”

莊清寧點了點頭,將飯菜端進屋內桌上放好,重新關上了門。

桌子離床是有些距離的,莊清寧不放心,便拿了那燒餅從中間剖開,夾上了一些菜,端了那碗湯圓,坐到楚瑾年身邊,一邊看著點滴的狀況,一邊往口中塞食物。

狼吞虎嚥,可以說是連那些菜的滋味都顧不得去品,覺得肚子不餓了之後,莊清寧依舊是坐在床邊,繼續幫楚瑾年暖一暖輸液管。

夜色漸濃,整個大地陷入了一片寂靜,連守在外頭的井昭和楚贇昭都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