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藥鋪與縣城的藥鋪可以說完全不能比的,對於大夫來說,能上一個臺階往後這前程便有可能是天壤之別,許多人有了好前程都是急不可耐的想要去攀附,生怕這到手的機會溜走。

這莊文成到是醫者仁心,要將病人安置好,還惦記著要把該交代的事情交代好。

做事先做人,這莊文成是個善良忠厚的好孩子,看起來他這次的的確確是給石大夫尋了個好徒弟呢。

程銳澤頗為讚許地點了點頭,“便依莊大夫所言,只等莊大夫處置完手頭的事後,再去見石大夫的,我會將話給石大夫帶到,莊大夫放心就是。”

“多謝程掌櫃。”莊文成急忙道了謝。

說定了此事,程銳澤在這裡又待著閒聊了一會兒,眼看時候不早,便告辭離去。

莊文成送程銳澤等人出了門,莊清寧也送程銳澤上了馬車,看他們走遠了,這才回家去。

“我家文成就是有本事,連程掌櫃都特地來請文成去他鋪子裡頭當坐診大夫呢。”送走了程銳澤之後,王氏這嘴笑的合都合不攏,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朵根去,甚至伸手把莊文成的衣裳扯了又扯,盡力拾掇平整。

“娘。”莊文成皺了眉,“我這只是去石大夫那做學徒罷了,不是什麼坐診大夫,娘出去可別瞎說。”

“咋個就瞎說了,方才程掌櫃不是說了嘛,石大夫年歲大了,等他把你教出來,他也差不多該回去養老了,那往後你不就是那藥鋪實打實的坐診大夫了麼?”

王氏笑道,“這也就是早晚的事罷了。”

“早晚也是早晚,至少不是這會兒的事。”

莊文成曉得王氏的性子,知道自己無論怎樣勸,怕是也勸不住,眼珠轉了轉,道,“程掌櫃原本就是看著我性子老實本分,沒那麼多心思,才願意讓我去做石大夫的學徒,若是娘說這些話出去,讓程掌櫃誤以為我心思多,野心大,興許就不待見我了。”

王氏一聽這話,上揚的嘴角頓時耷拉了下來一些,急忙道,“也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往後保準不在外頭多說話的。 ”

自莊文成從縣城回來之後,雖說他嘴上說的是縣城學徒多累多不想幹,王氏有多心疼他,可在外頭,總有人因為莊文成從縣城裡頭的大夫變成了鎮上的大夫說些個有的沒的。

王氏厭煩旁人那些嚼舌根的話,也看不起,可到底覺得有些沒臉面,這回好容易莊文成又要去縣城做大夫了,而且還是被程掌櫃給請回去的,這麼有臉面的事,她是真想到處說道說道,好把從前的臉面盡數都找了回來。

可現在一聽到莊文成這麼說,可能會耽誤了他的前程,王氏便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笑呵呵道,“我又不傻,你把心放肚子裡頭就是。”

“就是我忽的想起來一件事了,得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啥事?”莊文成見王氏說話忽的嚴肅認真起來,頓時十分好奇。

“就是你跟寧丫頭的事啊。”王氏揚起了眉梢。

“娘,你咋又說這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