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全和石寶趕著馬車往回走時,也是氣憤不已。

“這姓馮的咋是這個德行?”沈全是個爆脾氣,方才在馮永富家裡頭便發了一通火,這會兒是越想越氣,直忿忿道,“瞧瞧他那個樣子,跟上趕著去他那開作坊似的,也不想想,這馮家莊窮成啥樣,要啥啥沒有,憑啥到他那開作坊去?”

“那還不是因著丁大人和莊掌櫃看他們可憐,發了善心,想著幫襯他們一把而已,結果還這幅態度,那一手的算盤,打的也不嫌臊得慌!”

“都說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窮山惡水出刁民,我從前還不信,今兒個算是長見識了,像馮永富這種的,我只能說,活該他窮,活該窮一輩子!”

“就是。”石寶也是忿忿不平。

方才一肚子話想跟那馮永富說道說道,好好掰扯掰扯這個道理,可因為沈全攔著,再加上自己也覺得跟那馮永富再怎麼說道怕是也無用,便放棄了。

但不跟那馮永富說道,可不代表他這個時候能平復了心緒,一想到馮永富那個德行,石寶也是氣的夠嗆,“沈全哥,你說天底下怎麼能有這樣的人?”

“天天算計著別人,還想著別人老老實實的等著他算計,這也就算了,說出來還是理直氣壯的,覺得自己窮,就得該這樣才行。”

“鬼知道。”沈全撇撇嘴,“反正往後我是再也不想來這馮家莊了,回去也跟丁大人好好說說,這種人爛泥扶不上牆,就算扶上了,還指不定出什麼么蛾子的,趁早不要管。”

“這要說起來,這山腳下的村也不止這馮家莊一個,偏生就這馮家莊窮的叮噹響,這是為啥?還不是村子裡頭風氣不好,連里正都拎不清,真是活該窮。”

石寶點頭,“可不是麼,回去可得跟丁大人好好說說,讓莊掌櫃受這麼一場的氣,實在是過分的很。”

不過提起這莊掌櫃了……

似乎自方才從馮永富家裡頭出來之後,莊清寧便一言不發的了。

很明顯是給氣得。

“莊掌櫃。”沈全勸慰道,“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不值當的,自作死的斷了自己的活路,那是他不順心的。”

“嗯。”莊清寧在馬車裡頭應答,“不順心的該是那馮里正,不是我。”

“不過也是幸好這馮里正也算是個耿直性子,凡事都說到明面上來了,即便是算計的厲害,卻也是說了個清楚,早些知道這馮里正的心思,早些打消了在馮家莊辦作坊的念頭,也算是一件幸事。”

“那倒是,總比啥事都說準了,這心勁兒也出了,臨開作坊的,這馮永富再作妖的強。”石寶點頭附和。

好歹,能壓根就不想這事兒,不會到臨根兒時那麼生氣。

石寶咧嘴就笑了起來,“還是莊掌櫃這心量寬,凡事都看得開。”

相比較他們兩個在這兒忿忿不平,罵了好一通而言,莊清寧這一言不發,反而覺得還算有所說話的舉止,簡直是太有度量了。

石寶有些替他和沈全這兩個大老爺們覺得不大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