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跟夫人說上一說吧,也是沒法子的事情了。”

“嗯。”方厚笑道,“夫人會體諒的。”

實誠人,到哪兒都招人喜歡的,到時候說上一說的話,估摸著夫人對這莊掌櫃也十分讚賞的。

方厚趕著馬車,載著青玉,晃悠悠地往縣城走。

莊清寧送走了方厚和青玉,這才將方才挑的那兩個盒子開啟來看。

一個是銀質的吉祥如意鎖,十分小巧,寬也不過一寸,但是因為是實心的,拎起來十分有分量。

另外一個,是一個銀質的髮簪,末端是荷花瓣樣式的,看起來也算是簡潔大方,同樣是實心的,拎起來,亦是沉甸甸的。

許多人做這兩樣東西時,大都是求形狀看起來大,大都只做成空心的,這程夫人著人送來的東西,卻各個都是實心的,倒也顯得這程夫人為人比較實在。

且送的這兩樣東西,髮簪明顯是給她的,而那吉祥如意平安鎖,顯然是給莊清穗的,看起來在挑選物品之前,也仔細問詢過她家中狀況。

這位程夫人,應該是個十分懂得人情世故,且做事仔細周全的人吧。

莊清寧感慨著,進屋子裡頭,將那髮簪收到了妝奩裡頭,至於那平安鎖的,則是尋了紅繩來,編上如意結,準備回頭給了莊清穗來戴。

眼看著時候不早,莊清寧收拾完畢,去旁邊屋子裡頭抱了顆白菜出來,準備著晚上燉了白菜豆腐湯來喝。

這眼瞧著要往臘月走,天兒黑的是極早,日頭一落下去,放眼看過去的便是昏暗一片了。

趁著這個時候天兒還不算太黑,莊清寧和莊清穗掌了燈,準備早早吃完晚飯,早早睡覺。

而此時,恩濟莊裡頭大部分人家都是這般想的,星星點點的燭火,接二連三的亮了起來。

有一盞燈籠,也亮了起來,只不過並不是在誰家的院子裡頭,而是在村外邊一棵大桐樹後頭。

“呼!”

趙子平張口便將燈籠給吹熄,伸手更是那個拎燈籠的矮個胖子了一巴掌,“點什麼燈籠,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在這兒?”

“子平哥,這大晚上冷呼呼的,誰沒事兒往外跑?就算有人瞧見了,這燈籠光這麼弱,啥也看不出來的……”被打了一巴掌的矮個胖子,叫做趙六的,揉了揉方才被打的後腦勺,辯解道。

“就是,子平哥,你怕啥?”趙三可在一旁點了點頭,“這會兒天都黑的,誰也瞧不見咱,你就放心吧。”

“你倆知道個啥!”趙子平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子平哥,你該不會是上回被打了一頓,就被打怕了,啥事兒也不敢幹了吧。”趙三可撇了撇嘴。

“胡說啥呢。”趙子平這臉,騰的漲成了豬肝色。

上回跟著趙錢程來這裡想著討回公道,好好尋一尋那莊四福的麻煩,結果直接被揍成了一個實打實的豬頭,疼的很也就算了了,著實是丟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