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掌櫃。”龔慶生擰起了眉,先前陪的笑臉這會兒也變得十分嚴肅,“此事無論如何,各家都是遭了禍,平白無故的損了那麼多錢,心裡總歸是有些冒火,上頭蓋的是你福順樓的印章,自然也是來找馮掌櫃來要債的。”

“馮掌櫃不想著法子解決了這些事情,反而是在背後還要再罵上兩句,算是什麼事兒?”

他辛辛苦苦地在這裡善後的,這馮永康卻是一臉的不屑,他豈不是熱臉貼了冷屁股的,叫個什麼事兒?

龔慶生對馮永康的印象,頓時差了許多。

馮永康心中有氣,這會兒聽龔慶生還偏幫著那些人說話,這心裡頭氣更盛,“亭長既是心裡頭有了決斷的,自然是我做什麼都是算了的。”

“這有些人就是這樣,嘴上說的是公平公正,實際上心裡頭指不定是怎麼想的了,仔細想想,方才那話興許也不是說給旁人聽的,倒像是說給我聽的,讓我賠錢的時候也別生那麼多事兒,乖乖的夾著尾巴做人,對不?”

“可這事兒這是這麼說的嗎,是這麼做的嗎?那齊長富也是坑了我福順樓的錢走的,我找誰要錢去?我的事兒誰管?誰能給我公道?”

“想坑了我,換的鎮上的太平就明說,別來這些虛頭巴腦的,賣了我,還想讓我幫著數錢,那是門都沒有的事!”

馮永康說的是義憤填膺。

而這龔慶生聽得也是滿腹怨氣。

方才那是什麼情況,那是攔不住的話,你福順樓就要被搬了個乾淨徹底,往後再也別想著開門做生意了,辛辛苦苦地把旁人都給勸走了,得了些時日好好處置這事兒,結果人家馮永康根本就不領情,不領情也就罷了,還要好心當做驢肝肺,以為是在坑他的!

這種人那,根本就是自己滿腦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就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想著對不住他!

龔慶生最早在腦中想好的打算安慰這馮永康的話,這會兒全都嚥了下去,也懶得跟這會兒腦子不清醒的馮永康說道半句,只冷哼了一聲,留下一句“隨你怎麼說。”便氣呼呼地揹著手走了。

啥叫隨他怎麼說,根本就是被他說中了心思,啞口無言了,所以這會兒落荒而逃了。

我呸!

都是什麼玩意兒!

馮永康氣得梗了脖子,正打算要吩咐馬通先把門關了,這幾日先不做生意,等他把這剩下的亂七八糟的事兒都給處置完了,再去尋個新廚子的時候,再重新開張做生意。

福順樓那在鎮上也是響噹噹的招牌,就不信還做不起來了!

馬通得了吩咐,拿了門板來裝,抬頭看見人影時,頓時意外,“連榮?章大廚?”

“你們怎麼來了……”

馬通話音落地,準備去後院的馮永康頓時黑著個臉折返了回來,盯著站在門口的章永昌和連榮了看了好一會兒,咧著的嘴角上掛的滿滿都是嘲諷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