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不知者不怪,範先生並不知曉,何過之有?”莊清寧道,“到是範先生在這裡迷了路,可還記得家在哪裡?可還能走回去?”

“老朽在西邊的青竹苑給旁人做教書先生,眼下不知道路,若是一路打聽,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回去。”

提及此事,範文軒也是嘆了口氣的。

早知道,他便不一個人偷偷跑出來了,吩咐底下人套了馬車,載他出門,只說出來閒逛,旁人能看出來個啥?

也是根本不會猜到,他出來是給楚瑾年尋媳婦來的!

這下好了,自作聰明,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出來,尋不到路,若是想回去,怕是有些困難。

這再一路打聽走回去倒也不是什麼特別難的事,無外乎就是自己多受些罪罷了,到是那楚瑾舟,這會兒只怕是要擔心他了。

想到自己鍾愛的小弟子那可憐巴巴的模樣,範文軒在心裡頭嘆了一百二十口的氣。

“這青竹苑我也不曾聽過,到是西邊那邊據說是商賈權貴聚集之地,村中之人甚是往那邊走,怕是知曉此地兒的人也甚少。”

莊清寧想了一會兒,道,“這樣吧,我在鎮上開了一家鋪子,過會兒便要往鎮上送東西,範先生若是不嫌便跟我們一併去鎮上,鎮上許多鋪子都往西邊那邊送東西,想來曉得先生口中的青竹苑在何處,鎮上也方便僱車子送先生回去。”

“先生以為如何?”

“莊姑娘這主意甚好,便聽莊姑娘的,只是要勞煩莊姑娘費心操持了。”範文軒說著,起身道謝。

“先生不必如此客氣。”莊清寧笑道,“出門在外,總會遇到些難事,能伸手相幫的,自然義不容辭。”

這位莊姑娘,不錯,心底極其善良。

範文軒忍不住捋了一把下巴上的鬍鬚。

“姐姐。”莊清穗眨了眨眼睛,拽了拽莊清寧的袖子,“待會兒去鎮上,我也一起去好不好?先前一直跟秋英姐姐說要帶雪球去給她瞧一瞧的。”

莊清寧伸手颳了刮莊清穗的鼻子,“你莫不是忘了,今日功課還不曾做?”

莊清穗一聽這個,頓時蔫吧了,耷拉著腦袋,伸手扯著自己的袖子。

“待會兒你明理哥就一併來跟著你一起練字的,你是忍心拋了明理一個人在家,還是想忘了從前說的話?”莊清寧伸手颳了刮莊清穗的小鼻子。

“我沒忘……”莊清穗耷拉著的小腦袋,微微點了點。

“所以啊,既是說過的話,是斷然不能忘的,且這決定的事,也不要輕易放棄。”莊清寧笑道,“不是先前也說過了嗎,每五天可休息一天,到時候便可以跟我一併去鎮上,看秋英姐了,不急在這一時。”

“我知道了,姐姐,我等休息的那天再去。”莊清穗興沖沖地應了下來,這會兒便先跟著雪球到一旁去玩鬧去了。

“小莊姑娘在讀書?”範文軒挑眉問道。

“是,在學認字,小妹先前說往後想做那教書的女先生的,我便有心想送小妹去學堂讀書,只是附近的學堂皆是不收女學生,唯一收女學生的女學在縣城,且要求頗高,像小妹這種字都不識一個的斷然是進不去的,所以便暫且讓小妹在家中跟我略學的幾個字,待得了時機,再看能否進學堂讀書。”

莊清寧在現代之時,對古文十分喜愛,許多字也都識得,此時教了莊清穗倒不是問題,只是對系統性教學還是不熟,便想著待往後送到女子學院中讀書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