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可以說十分明白了。

莊文成臉色越發蒼白,整個人頗為無力地垂下了頭。

待再抬起頭來之時,雙眸之中蒙了一層暗淡的光,“我明白,我知道的……”

“那啥,時候也不早了,寧妹妹趕緊吃飯去吧,我也得回家早些去吃飯。”

說罷,抬腳就走。

失魂落魄的。

莊清寧有些不忍,想張口喊住莊文成再安慰兩句,但想了想,把這個想法給壓了下來。

長痛不如短痛。

既是她對莊文成實無男女之意,便不能給他幻想,否則便是拖著他,是害了他。

什麼婉言拒絕,等著他想明白自動離開等類的話,大多隻是給自己圖個心理安慰而已,實質對他可能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徒增對方的幻想,也徒增更多痛苦罷了。

不給一絲的幻想,也才能讓他幡然醒悟,知道此事斷然沒有希望。

即便痛一些,過段時日,結了痂,便不再流血了,再過段時間痂落了,疤好了,這事兒也就慢慢被徹底淡忘了。

莊清寧抿了抿唇,將院子門輕輕關上,轉身回到了小院之中。

“姐姐,怎麼去了那麼久?”莊清穗正在把雪球那份的螃蟹腿掰下來,剝了殼,餵它吃螃蟹肉。

“有些話跟文成哥說,就說的有些久了。”莊清寧將眼中的心思壓了下來,端起了飯碗,“趕快吃飯吧。”

“嗯。”莊清穗看給雪球剝的蟹肉差不多分量了,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腦袋,拿起筷子來夾藕合來吃。

莊清寧則是夾了一段涼拌腐竹。

從莊清寧家到莊文成家的路,並不長。

至少莊文成是這麼覺得的,因為從前經常走的時候,好像兩步便到了,感覺這路是又短又順的。

可今天,莊文成卻覺得路又長又難走。

即便不是一步三回頭,可莊文成也是走上兩三步便回一次頭的。

希望能瞧得到於心不忍的莊清寧能再跟他說一說話,這樣他心裡也能舒坦一些。

可他並未瞧見莊清寧出面,反而是聽到莊清寧關上院子門時的“吱嘎”聲。

很顯然,莊清寧對此事,十分決絕,沒有半分的猶豫。

平日裡對他的語笑嫣然,皆是因為對他的感激和尊重而已,全然沒有旁的半點其他。

莊文成心裡頭那若隱若現的小火苗,終究是徹底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