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幾個人走遠了,範文軒這臉上的笑頓時垮了下來。

這個楚瑾舟,孝順是孝順,也夠尊師,還惦記著幫他拜一拜,可是……

這體力不支是幾個意思?

嘲笑他上了年紀,老胳膊老腿的,山都爬不了。

雖然這是事實,可拿出來說,總歸不好吧,他不要臉面的嗎?

想當年,他也是腳踏謝公屐,爬山之時如履平地,風流倜儻少年郎的,只不過架不住這歲月匆匆罷了……

哼!

範文軒隨手在原地拾了一根細長的枯樹枝,在地上畫了好幾個圈圈。

莊清寧陪著莊清穗和楚瑾舟一併到了這一線天處。

這一線天果然如半青所言,似是將山劈出來的一道縫一般,十分細窄,入口處雖並不長,卻是十分窄小。

婦人或者孩子,側身可過,可若是成年男子,體型高大一些的,便不太容易。

有三四個人在入口處,跪地拜了一拜,而後又待了一會兒,這才離去。

其中不乏一位手持拂塵的道士。

看來這祥瑞開出的花,真是吸引了不少人來啊。

莊清寧心中感慨。

待那幾個人離去,莊清寧三人便到了入口處。

莊清穗和楚瑾舟在入口處,張望了好一陣子。

“如何,可看得見?”莊清寧問。

“看不到。”莊清穗搖頭,“只看得到裡面似乎挺大的,像一個洞穴一般,卻是瞧不見花。”

“嗯,看不到花。”楚瑾舟也附和道。

“在這裡自然是瞧不見的。”一位穿著粗布補丁衣裳,穿著草鞋,肩上揹著扁擔的壯漢,將肩上挑著的兩個水罐放了下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呵呵笑了起來,“得進去才瞧得著,在最裡面呢。”

“尊駕進去瞧過?”楚瑾舟頓時來了興致,“那花是何模樣?”

“昨兒個上來擔泉水的時候進去過,那花……怎麼說吧……”壯漢抓了抓耳朵,“說不上來,就挺好看的,都說是祥瑞開的花,我也沒敢多看,怕看多了折壽類。”

“不過這花還真是祥瑞,我就昨兒個進去看了看,家裡頭病了半年多的老孃,昨晚就說身子突然覺得輕快了,還能起床走動兩步了。”

“這不我今兒個再來,想著來還還願的。”

“真的這麼靈驗?”楚瑾舟瞪大了眼睛,和莊清穗面面相覷的。

“我也不敢信,可我家裡頭那老孃身子就是好些了。”壯漢呵呵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