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先生,你這麼教學生,楚大人知道嗎?

幾次接觸那位楚瑾年楚大人,若是清醒狀態下的話,應該是兩次,且這兩次呢,雖說楚瑾年並沒有板著個臉,且這嘴角處似乎還一副努力帶了笑容的模樣,但莊清寧總覺得這楚瑾年大約是一個不大好惹的人。

可範先生卻……

不過也是,這楚瑾年對這範文軒可謂是極其敬重的,處處以其為重,任何他的要求都可以滿足的樣子。

大約,只要範先生覺得合理,弟弟滿胳膊小烏龜,咳咳,那都不叫個事兒!

想到這裡,莊清寧是忍不住咂嘴,“這楚大人,對範先生當真是敬重無比啊。”

正在那悠然自得,一口一口抿著茶水喝的範文軒,聽到這話時,險些跳了起來。

把手中的茶杯放回到了一旁的石桌上頭,範文軒盯著莊清寧是看了又看,尤其是盯著莊清寧的眼睛,仔仔細細地審視了一番。

“範先生,您瞧什麼呢?”莊清寧看範文軒這些動作,訝異無比。

“我尋思著,你這眼神清亮,倒也不像是有眼疾……”

範文軒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既是眼睛沒瞎,這哪裡來的這種錯覺?

楚瑾年對他敬重?

這腦子沒個十年毛病,真說不出這話來,少一年都不行。

可若是仔細想一想的話,這楚瑾年到底是救過莊清寧的,在莊清寧心裡頭,楚瑾年便是她的救命恩人,第一印象比較好,倒也尋常。

且這楚瑾年有心惜才,指不定在莊清寧跟前如何表現的,藏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也是極有可能。

所以想來想去的,這莊清寧絕對是被楚瑾年那偽善的外表給完完全全地欺騙了。

“莊姑娘,這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凡事兒還是得長久地相處,方能知曉這人的本質,到是不必過早的下了結論。”

範文軒說的是語重心長,語氣中甚至夾雜了些許痛心疾首之感。

莊清寧聽得清楚,倒也聽明白了這範文軒的言外之意。

也就是說這楚瑾年……

對這範文軒無比敬重,反而被範文軒嫌棄無比?

一時之間,莊清寧覺得楚瑾年似乎有點可憐的,在心裡頭忍不住嘆了口氣。

“是,範先生說的極對。”莊清寧點了點頭。

順著範文軒的話來說,大約也能少為難一些楚瑾年,也算是她回報救命恩人的一種方式?

而範文軒見莊清寧對他的話能夠聽下去,捋著鬍鬚笑了一笑。

孺子可教,他心甚慰。

“範先生可是在這裡吃的午飯?”莊清寧急忙轉了話題,“可吃好了?”

莊清穗是會做飯的,招待兩個人也不是問題,可她的廚藝到底有限,範文軒在楚家想必也是吃慣了美味佳餚的,未必能吃得慣。

範文軒是莊清穗的先生,還是不要束脩的那種,莊清寧覺得在她力所範圍之內,怎麼也得好好招待範文軒的。

“還成。”範文軒笑道,“明理家裡頭蒸的菜卷子,拿了一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