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仔細一瞧的,那鍋裡頭哪裡有螃蟹,那螃蟹張牙舞爪的,正趴在鍋蓋上頭準備跑的,那鍋裡頭的根本就是白水罷了。”

“我說這個,寧丫頭你可明白了?”

莊清寧抿嘴笑著直點頭,“永賀叔這麼說,我是明白了。”

無非就是慕強和從眾心理罷了。

仔細想想,即便她不怎麼刻意察覺,卻也能發現,從前在村子裡頭對她愛答不理的那些人,現如今哪個不是和顏悅色,滿臉堆笑的?

她剛立女戶的時候,只怕也是各個都不看好,覺得她是自尋死路的,這會子只怕是要說她有手腕有魄力,更有先見之明的人了。

那莊景業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前倨後恭,現如今更是活脫脫成了一個絕對擁護者,任她說什麼都是對的,不管她做什麼,也都是絕對的支援。

若是仔細論起來,會有人覺得不屑,但這卻是人最真實的寫照,也是尋常人會做的事兒。

世人大都是普通人,自然是不能計較太多的,莊清寧明白這個道理,猜想著現如今王氏大約也是這個想法,便不去想太多了,只和莊永賀說起這兩日草藥包,以及收鴨蛋的事情來。

而外頭,王氏拉著莊文成,到了門口後,又往旁邊走了好遠,直到拐角那,才停了下來。

甚至還貓頭往莊永賀家門口處好好瞧了一瞧,見莊清寧和莊永賀都沒人跟上來,這才鬆了口氣的。

“娘,啥事?”莊文成揚起了眉梢,“看著還這麼神神秘秘的。”

“我突然就想起來了一樁事,就想著來囑咐囑咐你的。”

王氏縮了頭回來,道,“這莊如滿家裡頭不是出事兒了嘛,說是莊如滿把莊清荷許給孔家,被孔家拿了去配銀婚的事兒,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莊文成點了點頭。

這事兒傳得到處都是,都在一個村子裡頭,莊文成自然是聽過的。

“既是這事兒捅開了,縣衙裡頭都來人把莊如滿一家帶走了,這肯定是要有個說法的,莊如滿和那宋氏不知道會如何,她莊清荷肯定是沒事兒了,估摸著這兩天也就回來了。”

“這莊清荷從前便黏著你的,恨不得倒貼著也要嫁到咱們家裡頭來,上回是萬幸攔住了,那莊如滿也有旁的打算,把她拘到了家裡頭,這才沒讓那莊清荷得逞的。”

“可這回,莊清荷恢復了自由身,上頭只怕也沒大人管教,指不定要做出什麼事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