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就是多花幾個錢的事兒,能撇的乾乾淨淨不說,還能熱熱鬧鬧的,給兒子足夠的排面,孔家為何不做?”

“待成婚之後,過上一段時日,對外說孔家獨苗沒了,再說莊清荷要以死殉夫什麼的,說不準還能在賺塊牌坊回來,裡子面子都有了,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兒?”

“這高門大院裡頭,髒東西多著呢,可別覺得人心都是好的,若我說,好多人的這心,還不如這下過地的鞋底子乾淨的!”

趙氏這一番話說出口後,只驚得在場所有人眼珠子幾乎掉在了地上。

這話說的有理,而且這事兒若是論起來的話,孔家也的確是絕對不虧。

到底是獨苗苗的,能看著在陽間辦場喜事,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不是?

最重要的是,這大操大辦之後,誰還能想得到一開始打的是這個主意?

這就是做出和常理不同之事,讓你想也想不到,懷疑都懷疑不到他們頭上去。

這算盤打的是真精,而這心也的確是夠黑。

嘖嘖嘖……

在場之人,無不議論起來。

宋氏的臉頓時煞白。

而莊如滿的臉比她還要白上幾分,許久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發了狠地喝道,“你們這上嘴唇下嘴唇一碰的,說啥就是啥了?”

“我們說啥不重要,關鍵是你知道啥,我就不信孔家沒跟你說過這事兒?你不知道內情?”

趙氏嘴皮子是不饒人的,這會兒滿嘴的話跟那刀子似的,往莊如滿身上扔,“你家為啥得的三百兩彩禮你不知道?”

“根本就是踩著自己家閨女的命去吃去喝,去花銷的,這會兒問起來了,還要說自己不知情,旁人是胡咧咧的,做人爹孃做到這個份上的,真是不要臉!”

“老天爺怎麼就沒劈個雷,把你給劈死!”

趙氏話音落地,只聽著“轟隆”的一聲巨響,驚得所有人皆是一愣。

莫不是真是老天爺看不下去這種連閨女命都敢推出去的惡人,想著劈死這莊如滿了?

那要是這樣的話,那得趕緊離這裡遠一些,別到時候老天爺手滑劈歪了,連累了自個兒。

所有人見狀,都是你推我搡的,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去。

連那跳的最狠,罵的最急的趙氏也都快步離去。

只留下莊如滿和宋氏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又怕天上打累,戰戰兢兢地縮了一縮。

在確定那轟隆的聲響唯有方才那一聲,再沒有第二聲時,莊如滿頓時來了精神,只叉著腰挺直了腰桿,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呸!”

“什麼老天爺發威,根本就就是嚇唬人的!”

“要是這老太爺真能睜開眼瞧瞧,那也得去尋比我還要惡上十分的人,怎會來尋我這種小魚小蝦米的?”

“啥不配當爹,啥黑心腸?你們一個二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們嫁閨女的時候別要彩禮,有本事你們別攛掇著閨女往家鼓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