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舟看看大步流星而去的範文軒,再看看在花廳之中的楚瑾年,快跑幾步過去,“大哥,先生這是怎麼了?好像不大高興?可是你跟先生又吵架了?”

“那倒沒有。”楚瑾年笑答,“至於先生為何不高興,我也不明白。”

“好了,讓大哥瞧一瞧,你這段時日可長高了沒有?”

“長高了。”楚瑾舟揚了揚下巴,一雙眸子晶晶亮,“這段時日長了幾近一寸呢。”

“說起來,先生說我字練的精進了,大哥待會兒去瞧一瞧?”

“好,不過現在得先吃早飯。”楚瑾年捏了捏楚瑾舟的鼻子,將一旁寧豐等人端上來的雞茸粳米粥遞給楚瑾舟一碗。

桌上幾樣小菜做的頗為精緻,除平日裡時常吃的那些外,還多了一樣楚瑾年不曾見到過的。

是棕褐色、琥珀質地、月牙狀的,擺在盤中,有蒜蓉、辣椒末等作料。

嘗上一口,頗有風味,且甚是美味。

“這是……”楚瑾年問道。

“這是這裡近日新時興起來的一樣吃食,叫做松花蛋,小的嘗過,滋味甚好,便讓大公子也嘗一嘗可還喜歡。”

寧豐答道,“說起來的話,這也是豆腐鋪賣的,就是那位莊姑娘的豆腐鋪……”

是莊清寧那賣的東西啊。

楚瑾年又夾了一塊來吃,越發覺得這松花蛋似回味無窮,十分好吃。

不得不說,這莊清寧當真是心思別緻,能做出這樣的東西來,且聽範文軒那個意思,甚至以此開了作坊,賺取銀錢,富裕鄉里。

的確是甚好。

楚瑾年垂了垂眼眸,掩了雙眸中微閃的光。

莊清寧由甘草陪同,一路往村中趕去。

還不曾到村口時,便遠遠地瞧見一輛馬車停在路邊,馬車旁站著的人,不是旁人,而是丁高昌。

“丁大人?”莊清寧見狀,急忙下了馬車,“你怎麼在這兒?”

“昨晚令莊姑娘身陷險地,實在是我的過錯。”丁高昌張口便是賠不是,“昨晚一直找尋莊姑娘,卻沒有任何訊息,幸得縣衙傳來訊息,說是江魚等被抓獲,而莊姑娘你為楚大人所救,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一想到莊姑娘因我而遭受如此大難,仍舊寢食難安,特地在此等候,向莊姑娘賠罪。”

說罷,丁高昌便拱手向莊清寧彎下腰去。

“丁大人,使不得。”莊清寧急忙攔住了他,“昨晚之事是歹人作祟,若說過錯,也是江魚等人的錯,於丁大人無半分干係,丁大人若是因為昨日同行之事便心中愧疚,實在是不該。”

“更何況,現如今我已平安歸來,一切無恙,大人更是不必再放在心上了。”

“對了,石寶可還好?”

莊清寧記得昨晚那聲“咚”的聲響,大約是石寶被打倒了。

“石寶還好,受了傷,但大夫說已經無恙了,只修養些日子就好。”丁高昌答道。

“那就好。”莊清寧鬆了口氣,見丁高昌依舊是滿肚子的話想說,便道,“若是丁大人真想做些什麼的話,到是不妨辛苦大人再跑一趟苗莊,再拿些紅薯回來,我也好趕緊去試著做一些紅薯粉條和涼粉來。”

昨晚的一番折騰,肯定都無暇顧及那些紅薯,指不定放到哪裡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