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就是覺得叔婆你這臉生的極其好看,到是比那花兒還要美上一些。”莊清寧嘻嘻笑道。

“去鎮上開了幾日的鋪子,便學的油嘴滑舌了一些。”文氏哼了一聲,瞧著莊清寧不住的看她和周大丫的,這心裡頭倒也曉得怎麼回事,只放下了碗,“你若是對這個有興趣,不妨我也操心操心你的事兒?”

咳咳……

duck不必。

莊清寧險些被碗中的粥給嗆到,急忙收了笑容,一本正經地坐直了身子,“不必不必,我忙的很,叔婆平日也是不得空了,這事兒往後再說就是。”

說罷,便將臉藏在碗後,只專心的吃起飯來。

看起來,往後這種看熱鬧不成,反而引火燒身的事兒,不能做啊。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莊清寧決定往後一定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

“只見三個豹頭環眼,凶神惡煞的壯漢,朝那清清瘦瘦的小姑娘撲去,那架勢似惡狼撲食,似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說時遲,那時快,那年紀輕輕的掌櫃不慌不忙,只是手拿秤桿,輕飄飄地點向那三個壯漢,別看那小姑娘身量纖纖,手臂也唯有竹竿一般粗細,可那手上的力道卻是有千金重一般,只讓那壯漢再也抬不起手來……”

青竹苑裡頭,有位小廝叫半青的,正一腳踩在凳子上頭,滔滔不絕地將今天遇到的事兒繪聲繪色的講給其他小廝來聽,口沫橫飛的。

雖講的十分誇張,偏生這小廝卻是口才極好,聲音抑揚頓挫,有幾分街頭說書的味道,引得園中此時不忙的小廝皆是去聽,且聽得津津有味。

聽到最後那三名壯漢跪地求饒時,忍不住鼓掌喝彩起來。

“外頭是什麼聲音?”引得在那審查楚瑾舟課業的範文軒都抬了頭,往窗外張望。

站在一旁伺候茶水的小廝,名叫金寶的,撇了撇嘴,“還能是誰,不就是前頭院裡頭的半青,今兒個出門一趟,說是看著了大熱鬧,正說給旁人呢。”

“這一個下午便是說了四五回了,偏生總有人愛聽,翻來覆去的,倒也不嫌絮叨,這不,已是講第六回了,這廝最愛聽風就是雨的,這說的書裡頭指不定有幾句真,幾句假呢。”

“也不想想,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哪裡來的力氣能抵的過虎背熊腰的壯漢?還是一個人打三個人,怎麼都覺得不太合理嘛。”

“這到是有意思。”範文軒捋了一把鬍鬚,“不過這都說空穴不來風的,他既是能這般說,顯然也是碰到什麼事來著的,即便失實,大約也是真的。”

“倒也不怕在範先生跟前說個實話,依我來看,這事兒根本就是瞎編的,絕對沒一句話是真的,這採買的活是輪流來做的,那家豆腐鋪我也去過得,那掌櫃的我也見過,瘦瘦弱弱一小姑娘,哪裡就來那麼大的力氣了……”

金寶忿忿道。

範文軒手中的書卷卻是“吧嗒”掉在了桌子上頭,不可置信的站起了身,“你是說,豆腐鋪?”

“鎮上的豆腐鋪?”

“對啊,可不就是鎮上那家豆腐鋪?”金寶點頭,看範文軒那擰起眉頭的模樣,只當自己是說錯了話,頓時緊張起來,“範先生可是有事……”

有事,而且是大事。

範文軒起身,也不跟金寶多說話,只拔腿往外走,去尋那說書的半青去了。

而這會兒半青給旁人講完了趣事,正翹著二郎腿端了茶水來潤嗓子,察覺到有人到跟前,頭也沒抬,“我這會兒嗓子都冒煙了,若是想聽,等晚上吃了晚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