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清寧將張秋英拉了回來,藏在身後,上下打量了一番鋪中的這三個人,神色微冷,“你們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為首那位滿臉嗤笑,“你這兒是豆腐鋪,自然是來買豆腐了。”

“就你這兒的東西,一樣都給裝上一份來的,也好讓大爺我,晌午拿回去做了下酒菜去。”

說罷,那人粗魯的將腳便踩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去,更是咳嗽一聲,衝地上啐了口痰。

“鋪子開門便是做買賣的,既是要買東西,倒也沒有要轟出去的道理,只是方才看你們那模樣,怎麼也瞧不出來你們是要來買東西,反而像是來搗亂的。”

莊清寧微微一笑,嘴角噙了一抹寒意,“不過看幾位面容陌生,倒不像是平日裡與我起過什麼爭執的,估摸著是受了旁人指使才來的,那便說一說罷,是收了誰的銀子,替誰做的事兒?”

“丫頭片子,牙尖嘴利的,真是不討人喜歡。”為首那人冷了臉,往前走了兩步,直走到莊清寧跟前,緊緊地盯著她,一雙眼中滿滿都是狠厲,片刻後陰惻惻笑了一笑,攥緊的拳頭向自己面前的案子上砸去。

案子上放的,是一大塊白嫩的豆腐,這一拳若是下去,這塊豆腐便也就徹底廢了。

曹氏心中驚呼,伸手下意識捂住了嘴巴。

張秋英頓時閉了眼睛,躲在了曹氏身後。

反倒是莊清寧,似乎並沒有任何的驚訝,甚至方才臉上還有的冷意,這會兒卻是變成了雲淡風輕的笑容,摻雜著絲絲的不屑。

這死丫頭!

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那壯漢心中頓時惱怒,這拳頭上又加了幾分的力道,準備將這豆腐打碎之時,索性將這案子給雜翻了。

到時候豆腐鋪一片狼藉,旁人也曉得豆腐鋪不太平,自然也就不會再上門來買東西,他的這活也算是辦好了。

壯漢想著,臉上滿都是痛快無比的笑容。

只是,很快他便笑不出來了。

不但笑不出來,而且臉漸漸因為手上傳來的疼痛而變得有些扭曲。

壯漢低頭,瞧見自己砸下去的並非是一塊豆腐,而是那薄薄的豆腐刀,因為大力捶打,整個拳頭砸在刀刃上頭,已是有了傷口,冒出來了血跡。

方才明明瞧見的是豆腐,卻突然冒出來了一個豆腐刀,這事兒不用想也曉得是誰在搗的鬼了。

重要的是,這豆腐刀如何來的這麼快?

壯漢先是一驚,拳頭上陣陣傳來的疼痛卻令他怒不可遏,只牙縫中擠出來一句,“找死!”

另一個攥起的拳頭,朝莊清寧的臉頰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