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清穗初初開始練字,字寫的自然是一般,但握筆及坐姿卻是沒得挑剔,十分標準。

範文軒見狀,滿意地點了頭。

莊清穗寫字,是莊清寧教的,便是能瞧得出來,莊清寧也是如此。

尤其是在看到莊清穗臨摹的那幾張散紙上的楷書時,範文軒越發眼前一亮。

字有女子所寫出來的字應有的娟秀,卻也不乏男子的蒼勁,這樣的字,沒有幾年的功底,是斷然寫不出來的。

“這字,是你寫的?”範文軒雖說心中有猜測,但還是問確認猜想,問了一問。

“是。”莊清寧點頭笑答,“字跡拙劣,怕是入不得範先生的眼。”

“這字雖比不上大家,倒也不錯。”範文軒思忖片刻,道,“莊姑娘跟誰學的字?”

“跟家父學的,家父先前給人做賬房先生,識的字,也讀過一些書,幼時跟著父親學過幾年。”莊清寧道。

好在原主的父親的確是認字且讀過一些書的,原主幼時也跟著讀過書,認過字的,所以莊清寧才敢明目張膽的教莊清穗和莊明理學字,對外也都是這樣的說辭,也不會讓人起疑。

“原來如此。”範文軒點頭,“想來令尊也是讀過不少書的。”

才能教導的女兒頗有見地,十分聰慧,待人接物更是落落大方。

範文軒對莊清甯越發多了讚許,接著給莊清穗講了一段他帶來的手稿中的一段文章。

莊清穗聽的認真,也能跟著範文軒的思路走,人更是坐的端正規矩,到有幾分學堂學生的模樣了。

而莊清寧在聽了一會兒之後,也是忍不住微微點頭。

這邊的學堂,她也是瞭解過的,初開蒙的學生,學的都是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等一些基礎類書籍,要的是多認字,懂事理,把基數給打牢,再學四書五經類的東西。

這位範先生到是與眾不同,直接講的便是一篇文章,而且是一篇寫景的賦,深入淺出,容易聽的明白,且也沒背那些百家姓等的枯燥感。

見莊清寧聽得也十分入神,範文軒不免得意,在歇息片刻之時,笑道,“是不是覺得我講課有些與旁人不同?”

“是。”莊清寧點頭,“尋常夫子授課,更多講究打基礎,像範先生這般的,的確少見。”

“基礎,何為基礎?尋常人皆以為多識字,多認字,往後再學,再讀書時便能十分輕鬆,可字是記了,意思不明,來意不知,待看書之時,又是一頭霧水,先前所做,皆是白費力氣罷了。”

範文軒道,“到是不如循序漸進,以文帶字,反而能學的更快一些,也不至於那般枯燥無趣,惹人厭煩。”

“範先生所言極是。”

莊清寧背地裡給範文軒豎了一個大拇指。

專業的,果然就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