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覺得這個楚瑾年當真是有意思的緊。

死過人的湖,叫風景好?

莫不是有這種癖好,只覺得有過命案的地方才是好的?

畢竟是刑部任職的……

興許時日長了,就好這一口了。

不過徐正平不想想太多,甚至不想與這種職位過高的京官相處太久,見楚瑾年沒有要留他的意思,便急忙告退了。

“這個徐正平,倒也不像是個酒囊飯袋。”

待徐正平走後,寧豐給楚瑾年添上了一杯茶。

宮中新進貢的龍井,皇帝賞了幾個得臉的皇子一些,其中便有四皇子的。

四皇子到是毫不吝嗇,給了楚瑾年大半。

楚瑾年絲毫沒有留在府中,此次盡數帶到了這裡來,配上這邊山上的山泉水,茶香四溢,單單是聞起來都是香氣十足。

“嗯。”楚瑾年抿了一口茶水,點了點頭:“資質平庸了一些,不過倒也不是個壞的。”

徐正平的官服已經洗的有些發白,腳上的官靴腳趾處也有些磨損,且看那臉上膚色黑紅,比著脖子簡直是兩個顏色,基本到是能夠斷定徐正平平日裡時常到民間瞧一瞧看一看的。

再過段時日便是夏收,這個時候正是地中莊稼生長之時,田地之中莊稼長勢如何,渠水灌溉是否得當,身為一個縣的縣令,需得躬身親為,才能確保一個縣往後的長治久安,收成頗豐。

“這為官之人,不乏奸佞之人,若是品質不壞,人笨一些到是無妨,倒也當得縣令這個職位。”

楚瑾年,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茶杯上輕輕叩了一叩。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想要再往上晉一步,只怕也是不可能了。

單單就方才聽到可允他登門請教的話,唯有對案件的擔憂,卻並無任何能和他攀上關係的欣喜,基本上說明這徐正平是個不善人情往來之人。

不過這樣的人,若是盡心盡力撲在政務和百姓身上的話,倒也算是這個縣的福氣了。

總比那些個只知道爭權奪勢,從來不顧及百姓死活,乃至不顧及旁人死活的那些權貴,好上許多。

“公子所言極是。”寧豐點頭應答,又道:“大公子,此案雖說不湊巧讓大公子碰到了,可小的怎麼瞧都覺得不過是尋常命案罷了。”

“大公子當真要等到案子了結再回京城?若是這樣的話,只怕……”

只怕會耽誤了楚瑾年在京城之事。

“無妨,給那邊送信,只說我偶感風寒,要耽擱幾日。”楚瑾年不甚在意道。

“可是,這幾日……”

怕是不夠吧,一個不明身份之人,查出來都有些困難,更別說查明各種緣由了。

寧豐覺得,這幾日的光景,必定是不夠的。

楚瑾年眸光暗了一暗:“足夠了,這東西既是被發現,就必定要儘快處理掉,你且等等看,最多不過兩日,此人的身份便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