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這道菜還是醬大骨。

先前章永昌做的醬大骨,滋味已然是不錯,許多客人對這道菜也算喜歡,且成本低,卻是因為是葷菜的緣故也能賣上價錢,馮永康對這道菜也甚是喜歡。

不曾想後來馮永康一直說這道菜的滋味有些不對,說什麼也要撤了,哪怕是馮永康勸說許久也未曾保住,最終也只能按著章永昌的說法,從選單上撤了下來。

眼下這道菜能重新上,而且滋味還比從前更好,馮永康自是高興的緊。

“那敢情好。”

馮永康笑道:“這往後咱們福順樓看樣子是又要多上一道響噹噹的招牌菜了的。”

“估摸著,往後得是賣的最好的菜了。”章永昌笑道:“這到是多虧了寧丫頭大方了,肯將她爹孃留下來的這道菜方給了我。”

既是章永昌在這兒誇讚莊清寧,馮永康此時正是心中高興之時,又覺得多說句好聽話也是無妨,只笑道:“那到是多虧了莊姑娘,若是這道菜賣的好,得好好謝一謝莊姑娘了。”

“掌櫃的到是與我想到了一處去,我也尋思著這道菜的方子既是出於寧丫頭之手,那往後咱們福順樓所做的這道菜的收益,皆是分給寧丫頭一成,算作感謝吧,掌櫃的以為如何?”章永昌笑道。

馮永康滿臉的笑意,頓時僵了一僵。

他口中的謝謝,不過就是拎上兩包點心,大不了再買上兩盒姑娘家家喜愛的胭脂水粉,上門說些客氣話,又或者說是特地將莊清寧請到福順樓裡頭來,好好招待上一場也是可以的。

斷然不是像章永昌說的,直接從這賣得的錢裡頭分了銀子給她。

這一盆醬大骨,若是按照一份賣十文錢才算的話,一成便是一文,這一天酒樓酒樓裡頭若是賣多少份的,那就得給莊清寧分上多少文錢。

這一個月呢,一年呢,莊清寧什麼都不幹,豈非就要白白分上好幾兩銀子出去?

他一年到頭才賺多少錢,這刨去各種的人工食材費用,純利無外乎就是整個收入的四成而已,她上來就分一道菜的一成,憑什麼?

合著整了半天,他這個福順樓的掌櫃的,回頭竟是給莊清寧做了活去,替她賺錢的?

馮永康心裡頭自然是不樂意的。

這可比買上一道方子,貴多了的。

“掌櫃的是不樂意?”章永昌看馮永康神色不悅,忍不住揚了揚眉梢。

“老哥,這事兒,不是樁小事的,一來這菜呢不可能每次都記得那麼清,大份小份的,每天賣出去多少隻怕也是沒個數的,不好算的清的。”

“再來,咱們福順樓從來可都沒有說租方子這一說的,若是開了先河,往後這到是不好辦了,老哥當真是覺得想給莊姑娘些謝意,大不了一次性給些銀子也是可以的。”

馮永康道。

心底裡,卻是又多了些不高興。

章永昌再怎麼說也是福順樓的大廚,又跟他可謂多年的交情了,這遇到什麼事論理也應該都向著福順樓,為福順樓著想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