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瞧。”莊清寧把她手中的頭花接了過來。

是絲綢扎的花,芍藥樣式的,顏色選的也是芍藥獨有的紅色,若是紮在莊清寧這般年歲的人頭上,顯得會有些俗氣,可莊清穗這個年紀更是天真可愛的年歲,戴這麼一朵花反而顯得十分可愛,好看的很。

“好看。”莊清寧笑著給莊清穗別在了頭上:“戴你頭上就更好看了。”

莊清穗嘿嘿笑了笑:“我給秋月姐姐選的也是這一種,我們倆說好了等明兒個了都戴上這個花,一看我們倆就是姐妹呢。”

“原本秋月姐姐是不肯要這頭花的,後來我說是送給秋月姐姐的生辰禮物,秋月姐姐這才收下,還說待我過生辰的時候,也送我一個頭花來的。”

反正不管怎麼說,頭花是收下來了,拿就成。

“收了就好。”莊清寧笑道:“趕緊去洗洗,滿頭的汗,剛我去何嬸子家拿草藥包,明浩給拿了一個蟈蟈籠子,我放屋子裡頭了,你拿著玩吧。”

“先歇上一會兒,待會兒了我來做晚飯,晚飯吃菜饃怎麼樣?”

兩張薄餅,中間包裹了荊芥、綠豆芽、豆腐丁等,烙的兩面金黃的,捲起來吃,再配上個辣椒炒雞蛋,好吃的緊。

“好。”莊清穗興沖沖的應了,把頭花收了起來,玩了一小會兒的蟈蟈籠子,打水來洗臉。

莊清寧開始和麵,準備各種菜來做菜饃。

“對了姐姐。”莊清穗一邊擇著荊芥葉,一邊道:“今兒個我在豆腐鋪的時候,連榮大哥來了,說是有事要找你,我說你今兒個在家裡頭有些事沒來。”

“連榮大哥便沒說旁的,只說明兒個再來尋你,我見連榮大哥沒說什麼事,便也就沒問。”

“嗯,我明兒個去鎮上了去尋連榮大哥問一問是啥事。”莊清寧拿著擀麵杖一邊忙活,一邊應答,手中的動作是停了一停。

連榮來尋她,是什麼事?

說起來,自那天跟馮永康吵了架,章永昌後又將那醬大骨的菜撤了下來之後,便一直沒聽說福順樓有什麼動靜了,也再也沒見過馮永康了。

這會子連榮來尋她,莫不是馮永康跟章永昌兩個人又吵架了?

莊清寧想著,眉頭頓時擰了起來。

要是這樣的話……

那就得看看章永昌的態度,來決定她需要怎麼做了。

翌日,莊清寧如往常一般,早早到了鎮上,一番忙活之後,莊清寧抬頭瞧著外頭的天兒,頓時有些訝異的“咦”了一聲。

“寧姐姐,怎麼了?”張秋英問道:“是有啥事?”

“倒也沒啥事,就是我記得往常這個時候的話,連榮大哥已經來咱這裡運豆腐來了,怎的今天沒來?”

莊清寧想起昨天莊清穗說連榮來尋過她的事,這眉頭頓時擰了起來:“我去瞧瞧看,看看今日為何遲了。”

莊清寧解了圍裙,剛要出門,一個個矮圓臉小眼的年輕後生便進了鋪子:“來拿福順樓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莊清寧頓時愣了一愣:“來拿福順樓的東西?”

“是啊。”那後生瞥了莊清寧一眼:“昨兒個不是都說過了麼,怎的今天又問?”

“你們這鋪子不大,還真是有意思,這夥計之間也不互相通個氣兒,交代交代的?這成天問來問去的,真不知道你們生意怎麼做的。”

“可我記得,平日裡來拿東西的,都是連榮大哥來拿的。”莊清寧耐著性子說道。

“我昨兒個不是說了麼,從前是連榮,往後就是我了,咋聽不明白了呢?”那人也有些不耐煩,伸手指了指曹氏:“你,跟這人好好說說,到底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