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可能,這一定是你在裝神弄鬼,誆騙大傢伙!”

人群之中,突然一聲厲喝。

眾人愕然,抬眼去找尋,看到了臉黑如鍋底,咬牙切齒的馮二樹。

“哦?”

剛一腳踏進鋪子門的莊清寧,聞言折返了回來,看著對她怒目而視的馮二樹,玩味地揚起了眉稍:“方才那小鬼兒已是被我斬於劍下,眾人親眼所見,為何馮掌櫃卻要說我裝神弄鬼,誆騙旁人?”

“莫不是馮掌櫃對此還有什麼高見?還是說馮掌櫃並不願意相信此事,只希望這小鬼兒還沒死,還接著住在我們這鋪子上頭?”

“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到是有些好奇了,這小鬼兒到底是小鬼兒,即便這會子沒有去禍害旁人,卻也是早晚的事兒,早些將這小鬼兒斬殺,也能早些還了眾人一片太平,可馮掌櫃卻是這般怒氣衝衝,對此事甚是不滿的模樣。”

“難不成……這小鬼兒原本便是馮掌櫃你招來的,心中有袒護之意,所以對我斬殺小鬼兒之事如此憤怒?”

莊清寧原本便是伶牙俐齒,這一通話更是竹筒倒豆子一般,不給人絲毫辯駁的餘地,說的馮二樹這臉色是白了一白。

“胡說八道!我豈是那種人?不過只是看你糊弄旁人,看不過去罷了。”

“馮掌櫃這話我到是著實聽不懂了。”

津津有味看了一場好戲的章永昌,這會子看到馮二樹,眯了眼睛:“既是馮掌櫃口口聲聲說寧丫頭是糊弄旁人,那便一定是有證據了,不妨說出來讓大傢伙聽上一聽?”

“我……”馮二樹語塞,臉色更是慘白如紙。

他哪裡有什麼證據?

他不過是在鋪子之中,翹首以盼的等著白氏和小六子將這事兒鬧得越來越大,只等著莊清寧到時候生意慘淡,灰溜溜的從鋪子裡頭挪出來。

只等著鄧氏垂頭喪氣,最後求著他低價買了這鋪子的。

可是在鋪子裡頭左等右等的,並未聽到任何有關這鋪子生意慘淡,關門大吉的訊息,反而是聽聞這豆腐鋪的莊清寧要顯了神通,收了小鬼兒的事。

他當時在鋪子裡頭聽到這事兒,頓時一個激靈。

這幾日豆腐鋪的事兒傳得整個鎮上沸沸揚揚,許多人皆是去瞧熱鬧,這會子若是莊清寧要做什麼收小鬼兒的事,且能做成的話,那他這段時日的讓白氏和小六子去尋的麻煩,豈不是皆是給她造了聲勢,做了嫁衣?

馮二樹想到這裡之時,當下在鋪子裡頭便坐不住了,也顧不得趁著大集做生意了,只讓小夥計盯著鋪面,自己急忙過來一看究竟。

起先見那莊清寧裝腔作勢的到是不甚在意,可後來看到那小鬼兒變成了人偶,在莊清寧的桃木劍下喪命,周圍人又起鬨著往後要多多到豆腐鋪子裡頭買東西時,馮二樹這肚子裡頭的怨氣,一股勁兒衝到了腦門。

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其他,只指責莊清寧是裝腔作勢的糊弄人,只為不讓她的奸計得逞。

可眼下,他的質問卻並未得到任何他想要的效果,反而是被旁人抓到了把柄,說他居心不良。

馮二樹這臉,慘白之後,迎著眾人或詫異、或質問的目光時,徹底漲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