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旁的小廝手中拿到一雙筷子後,更是絲毫不客氣的開始吃起那溜魚片來。

“我就說嘛,這平日裡吃的菜跟大公子回來吃的菜保準不是一個菜,現在就瞧出來了,這溜魚片都比我平日裡吃的好吃許多呢。”

範文軒一邊狼吞虎嚥,一邊在這裡絮絮叨叨起來。

這番左派,可謂是毫無規矩可言。

寧豐這段時日早已見過了範文軒種種不拘小節之舉,此時也是習以為常,只無奈的搖了搖頭,退到了門口處。

“我只當範先生自到了這裡便是如魚得水,每日裡過得逍遙自在的,不曾想到是對這吃的卻是這般不滿意。”

楚瑾年瞥了範文軒一眼,語氣清冷:“既是對這平日裡吃的菜不滿意,那範先生便每天便祈禱我能時常回來,也好讓範先生你,菜吃的舒心一些。”

要是楚瑾年天天回來的話,那他還不得憋屈死?

範文軒撇撇嘴,看了楚瑾年一眼,把手中的筷子放在了桌子上頭:“你這氣性當真是大的很,到了這會子還不消停,這心眼兒趕得上針鼻子了!”

楚瑾年再次瞥了範文軒一眼。

眼神冰冷如利劍一般。

“這事,我給你認錯還不成?”範文軒一臉的鬱悶:“我也是當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兒……”

“再說了,這瑾舟是我的學生,我又怎會置他於險地?就算不是我學生,就衝是你親弟弟這重身份,我有那個膽量?”

誰不知道楚瑾年是京城出了名的護弟狂魔?

他可沒有到活膩歪的時候。

聽範文軒這麼說,楚瑾年臉上的神色才和緩些許,接著進食,只是依舊沒有半分笑臉,也沒有要跟範文軒說話的意思。

範文軒絲毫不在意,只依舊在那大咬大嚼的吃。

“這段時日教導瑾舟讀書,這書讀的著實是不錯,字也比從前精進了許多。”

“書背的熟練,且是字意詳熟,往後若是做學問的話,倒是個不錯的苗子。”

“人也比從前開朗許多,遛狗逗貓,下田做活,倒也都十分上手。”

“對了,上回跟我一塊去田間烤麥子仁的時候,他還寫了首詩,十分不錯,他得了誇獎,甚是高興,將那首詩給寫了下來,只說等你回來之時,要拿給你看的……”

範文軒自覺今日之事他佔了大半責任,這會子心中多少有些內疚不安,只主動的向楚瑾年彙報這段時日他的教學成果。

而且,只撿了重點的來說。

楚瑾年的神色,隨著範文軒的絮絮叨叨,越發和緩,到了最後倒也吐出來了一句:“先生辛苦了。”

“應該的。”範文軒見自己投其所好投的極對,頓時鬆了口氣,便也不再多說,只接著吃起飯來。

直到吃的飽嗝連連,這才放下了筷子,抹了抹嘴,跟楚瑾年丟下一句“慢用”後,揚長而去。